他都在做什麽啊,他都在做什麽。
外面下着暴风雨,一瞬间闪电映出屋子里的景象,谢槐亭透过窗子看到了自己惨白的脸,他都在做些什麽,享受柳玠的好,等对方某个瞬间大事做成了被抛弃,他都干成什麽了,他刚才甚至,甚至希望……
谢槐亭召唤出随身佩剑,决绝的,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心口,蹦出一堆血液。
*
再醒来,手脚都被拷住了,但身上一点不疼,心口也没有窟窿。
柳玠知道他醒了,没有责怪他,走过来问他还有没有痛的地方,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如果可以忽略身上的枷锁。他笑着,依旧温温柔柔的笑,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痛吗?”
手移动到脸,他被下了棣华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那还要枷锁干嘛,那还问自己问题干嘛,他催动棣华印,他想走都走不了。
柳玠眼里有一丝自责:“一时没看住,你又把自己弄伤了,以後不会了。”
在绝对力量面前,他突然想起荡灵城中的傀儡,他日後又会与他们有什麽区别,发现了柳玠的秘密,棣华印印能操控人,无非就是高级点的傀儡罢了。
他感觉自己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些许。
谢槐亭无奈的想,自己玩脱了,看来要成为be男主了。这些日子的温情,虚假,随着他赴死都消失了,他要被剥夺人身自由了,高级傀儡。
本以为柳玠要训练自己说话。
随後却是看着柳玠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与自己的热不同,沾了邪术後柳玠身上总有凉意,就连唇舌都没有自己滚烫。轻而易举的冲过尺关,他闭不上眼,看见离自己很近那人长长的,微微翕动的睫毛。
冷白色而无瑕疵的皮肤,曾是他羡慕惊艳的面容,是他想要比肩的,他心中唯一的男主,用了棣华印,竟然只是亲他。
那人又在用棣华印,他察觉到自己也不受控制缓缓的伸出舌头,软而轻的□□着柳玠。他听到柳玠喉咙里传来轻笑,像一种嘲讽。就像野兽折磨对他没攻击性的小动物。他耻辱的想做什麽动作,却做不出来,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
热度蹿至头顶,他感觉被手扣住的腰都有些滚烫。柳玠拉着他顺势坐到了卧榻上,拉着他让他双腿大开着坐到自己腿上。
冷香连同着凶猛的吻一同缠来,看着自己被操纵却在回应。时间一久,谢槐亭都要恍惚的觉得,自己同柳玠本该是一对亲昵的爱侣了。
他的理智因为被骗而恼怒,可他的身体本能又无比熟悉的接受柳玠。
棣华印的禁制又被解开了,在分开的瞬间,许是那人的恶趣味,要看自己忍受不住,在他脖颈间小声喘气。
自己根本打不过化神期,更何况,棣华印加身,柳玠动动手指就能让他跪下,他打什麽。
“槐亭,你瞧,你都照顾不好自己,让我怎麽放心让你离开我。”
柳玠抓住自己无意识揽着他的双手,暧昧的在他耳边说道,唇齿间的气息喷在耳旁,谢槐亭不经意的抖了抖。
他怎麽觉得柳玠有点变了。怎麽,美好的情感因为化神消失了很多,但是压抑的,偏执的东西都在是吧。
“你总让我帮你想想办法,那现在这样要怎麽办呢。我觉得最好的方法是,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不会用棣华印印操控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你要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
像情人般亲昵低语,柳玠露出了让他陌生的一面:“我对你可以没有秘密,没有什麽不能让你听的场合,只要你不想跑,在我身边,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们可以寸步不离。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说,我都可以帮你做到,任何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腰侧抚摸,谢槐亭咬着牙看向他,说:“你看不住我的,你不可能一直把我锁在身边。”
柳玠微微後退些许,与他对视,眼眸出现一些兴趣:“哦?”
“你大可以试试,不逃的话,你想玩什麽兄友弟恭戏码我都快可以奉陪,亦或者别的。如果你想逃,被我发现。”
他的手不轻不重的在谢槐亭脸上掐了一下:“我不会杀了你,但别的,我不保证。”
柳玠颇为慈悲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劝你最好安生点,如果你想靠自毁道心脱离棣华印的掌控,你知道,即便那时让你钻了空,我不在你身边,碎道心那一刻我感受得到。尤其是你的。”
“成为凡人之後,和化神期的修士做一次,你至少要躺半个月。别跟自己过不去。”
“什麽?”谢槐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你要用什麽惩罚我?”
“你觉得这是快乐的事吗?”柳玠挑着眉笑了:“那怎麽自杀了,你告诉我?”
谢槐亭哑然。
我该怎麽说。
我喜欢你,你不用这样的。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去告发你,连同什麽正道讨伐你。第一是也没证实你做什麽实质性伤天害理的错事,更多是同别人的交易。第二,更重要的是,我只是,太惊讶了。我不知道你对我做这些,是因为冲动,威胁,还是别的。但我并不反感。
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早,你就是我心中的正道,无论你做什麽。只是这条路太危险,我不愿意让你涉险。
所以,我想让他更喜欢我一点,我希望,我可以大于他所想做成的事业,亦或者,能为我放弃那些。
谢槐亭闭了闭眼。我不能妥协。
他躲过柳玠的呼吸,趁着他没下禁制,从他身上瘫软着站了起来。
扶着墙,露出纤细的脖颈。就算模仿,也有片刻真实的情绪吧。
他咬着牙,尽力让自己表情显得屈辱些,真没想到自己一真真儿大好直男有以色侍同性的机会,还是侍大概率不会上鈎的,放软声音说:“我不会逃走,你不许对我用禁制。我没有在跟你玩兄友弟恭的戏码,我真的把你当成…我信赖的哥哥,你这麽想,我也很难过的。”
他说的这话,自己都不信,谁会想亲很信赖的哥哥。
却没想柳玠似乎被骗住了,沉默了很长时间,随後淡淡的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