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脉凄凉一笑,半晌,摇摇头:
“不见。”
“为什麽?”
污春抱起双臂:
“你们十三年未见,你不想趁此机会,将当年的误会,向他解释清楚麽?”
“苗疆的连心蛊无解,莫蛟的《霸王条约》无法打破,解释清楚,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
“你应该让他知道,这些年来,到底是谁在他背後,替他忍辱负重,护他一世周全!”
“你应该让他清楚,他到底欠了你这个哥哥,多少大恩大德!”
“不,不是这样的。”
沈脉缓缓摇头,无奈一笑。
“当初,是我自愿学会苗疆禁蛊,是我将子蛊种在他身上,是我亲自赶他出府,是我亲手将他……推开了。”
“如今,他能恨我,远离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至于兄弟,当不成,就当不成罢,我只当是天命对我的惩罚。”
沈脉擡起手掌,望着十个指尖,语气凉得发颤:
“说来也讽刺,世人都称我‘戏命师’……”
“到头来,到底是我戏命,还是命戏我?”
“……”
污春陷入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尊重就是。”
“小荒,小白,上去送客。”
“春姐,等等……”
“怎麽?”
沈脉垂下眼眸,欲言又止:
“他……长高了吗?”
“他看上去……过得好吗?”
“哼。”
污春冷哼,挥挥手:
“放心,他长得比你高,过得比你好,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说完,三个门主就逐一离开了。
莫惜欢走在最後。
“惜欢……”
沈脉又喊住他,怀着一丝希望:
“你明白我的苦衷吧?你会为我准备马车,放我回府吧?”
“……”
然而,莫惜欢沉默片刻,淡淡回答:
“抱歉,我同意污春的看法。”
“这几日,至少在花血牙醒来之前,我不能放你离开。”
“为什麽?!”
沈脉难以置信,痛苦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