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
“迁就?”跟在林七尺後面的恩思涵,不明所以地重复道。
“没什麽。”
林七尺面上保持着温和微笑,和路过的人们一一问好。
心里暗骂了一句齐非隅,都怪他的诽谤。
练功房里人很多,即使是自家的,也难免有所顾虑。
林七尺想着恩思涵听到孟彧名字时不一样的反应,记起了昨天被家主临时吩咐的事,转身对恩思涵说:
“明天天师会有一个聚头会议,你想去吗?”
林七尺回到房间,符火还没有熄灭。
不过也差不多了,房门开合上时带的风,把最後一点火苗也吹熄了。
决定带着恩思涵去还是有一部分私心的,天师会会谈那麽重要的事,在愿世界线里,是夜宸西第一次在天师会的大局部署上登台亮相。
恩思涵一直带在闻人府里,如果管理员没有消极怠工的话,应该就在夜宸西的周边,确保世界线稳定。
他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041只按既定程序走,不好套路,就只能把想知道的,从那个管理员的嘴里问出来了。
至于齐非隅那家夥,最终还是没有扔给恩思涵,虽然这家夥说话做事都很不道德,但奈何他寄体在孟彧的定情信物里。
为了不损坏这宝贵的礼物,只能暂时先忍了他。
“你刚刚去找那位漂亮小姐干嘛?”齐非隅回过神来,林七尺已经带着他回来了。
“你看不出来她是谁吗?”林七尺把凉茶吩咐下人换了,现在他看着凉的东西就心理性胃疼。
“我应该认识她吗?”齐非隅语气依然狂狷,像是被他认识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你不觉得她很熟悉吗?看见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林七尺的话说在他嘴上,砸在齐非隅心里。
“你喜欢就去娶。”齐非隅说起来平淡轻松,声音里却带着隐隐的威胁。
“我问的是你。”林七尺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的,难道孟彧没告诉他,早一尺巷里,他就已经娶妻了吗?
齐非隅又被他哽住了,还被空口招摇了一波,属实没想到,暗自琢磨这家夥到底是怎麽明一套暗一套的。
林七尺视线上闪过一抹嫩绿,追了出去,面色不善地停在门前的枯树旁。
已经死了很久的树,居然在抽芽,还是在这个鬼天气里。
林七尺问道:“这树是你做的吗?”
齐非隅:“不是,他做的。”
林七尺奇了:“你们还能沟通?”
齐非隅明显是了解过一些类似症状的,脸色铁青地说:“我们又不是双重人格。”
尽管林七尺不能看见,也能想象到他脸色肯定不好看。
忍不住调侃道:“原来你们还有舍友啊,怎麽不一起出来见见?”
齐非隅听出来他是在内涵他们是多重人格,暗嘲这人心思深还嘴毒,还好现在在的不是那个傻子,不然一定被这家夥玩的透透的,毁了自己一世英名。
齐非隅故意说的暧昧,字字句句都像是揉进了蜜浆里,滚了一圈,才说道:“这不是怕你受不住吗?”
林七尺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应该是又犯了什麽顽疾了,脑子抽了,带着深深的同情,客套恭维地回道:“确实,我这地方小,放不下你们。”
“你明白我的意思。”齐非隅说的艰涩,心里忍不住直吐槽:这人是真软硬不吃,就爱听人呲喇他。
林七尺说的直率坦荡,肯定不是回撩的浑话,正经的让人瞬间没了额外的兴致。
“听不懂,有话直说。”林七尺扳了一小块树皮下来,不是信不过孟彧,是他不能自己的情情爱爱还要连及到这个家里,这太不道德了。
齐非隅意兴阑珊地给这没缘由的兴致结了尾:“知道房子小就扩建,尤其是床上的,我怕你自己以後躺着腰疼。”
“我又不是瘫了,怎麽可能天天躺床上?要躺也是躺在摇椅上,最好还有太阳晒着。”
齐非隅被他这退休一般的幻想,听的彻底没脾气了:“没志气。”
“人之常情。”林七尺想起了自己曾经那难得的退休生活,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悲催的新工作。
林七尺把树皮拿回房间里,找一个香炉,放进去点了。
起初只有一小股黑烟冒出来,应该是太潮了,烧了没多久,香炉上覆满了白烟,久久不散,驱也无法驱走。
齐非隅也不纠结暧不暧昧的了,忙撇清自己道:“这个要他来解释,真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