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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领带 秦鹤扬从衣帽间挑了一条深黑色的(第4页)

车窗没关,青年侧脸漂亮标致,黑色衬衫将皮肤衬得更白,眉眼耷拉神色冷淡,却更添一分矜贵的疏离。

惹眼的越野车型和模样顶漂亮嚣张的车主不分上下丶十分相配,路上惊羡目光频频投落。

裴玉对视线敏感,这会儿完全没注意关车窗,冷着脸看似没什麽情绪,薄唇轻抿。

下一秒,实在忍不住了般,忽地握拳重重锤了下方向盘,双肩卸力,脊背微颓,脑袋顺势而下,抱着脑袋伏在方向盘上,黑发蓬松凌乱,微微绷紧的後颈皮肤细腻胜雪。

状态看起来糟糕又郁闷。

红灯转绿,停滞的车流缓缓前行,裴玉再擡头啓动车时,绯红从雪白的锁骨脖颈一路晕染,脸颊丶耳垂丶眼尾红彤彤一片。他皱紧眉,试图把羞臊一股脑全部塞回,脸颊脑袋却不听使唤,不停热丝丝冒气,眼皮子透着昨夜哭疼没消的细粉薄肿,因为这会儿羞赧,薄粉愈甚,像清晨蔷薇粉瓣轻舒,湿润瓣尖盈着露珠,冰凉的琉璃珠染上情绪,脆弱又漂亮。

越野随车流前进,後方一道一闪而过,刺眼的光线在车内後视镜反射,裴玉紧蹙眉,长年累月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警觉有人偷拍,视线倏而冷冽上擡,锐利警敏的眸光落在後视镜时忽然顿了顿。

车前排的挂着一条精致的挂坠,摇摇晃晃,裴玉对偷拍的那点戒备倏而消散,只愣怔盯着悬挂的车饰品。

他无声沉默两秒,直至後方车流不耐烦摁喇叭才终于回神,摁了关窗键,剽悍漂亮的越野车以极流畅的速度飞驰疾行。

顶着一身疲惫糟糕的状态回不了公司,裴玉直接开回自己公寓。

公寓是他毕业前买的,地处江城黄金地段,独层独户,清闲的同时私密性极佳。

越野车稳稳停在公寓负一层,裴玉没立刻下车,视线欲盖弥彰落在车窗外的地面,过了半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肯挪移目光。

车前排挂着一串做工精致的小吊坠,红色工整的麦穗绳线扔因惯性小幅度晃悠,在半空中画着不饱满的小圆。

犹豫的视线逐渐往上,红色绳线中间绑着一只精巧玉鹤,玉质呈纯粹的脂白色,无一丝杂质。如果细看,玉鹤的嘴里正衔着一小块圆润的玉佩,质感通透,折射的光晕温润。

裴玉除了名字里带个玉,对玉石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但依旧能看出挂坠用料价值不菲。

他擡手,眼底眸光闪动,食指碰了碰挂坠表面,触感温润细腻。

全车风格简约冷峻,除了这块玉坠,几乎没有其他额外装饰,像是故意把车上人视线吸引到玉坠上。

又是鹤又是玉的,像是死死把两个人紧紧缠在一起。

念头一冒出,裴玉心尖不自觉一颤,长睫低垂,压下一片阴影小幅度变换,他把不可能的念头摒除。

真自恋,居然有人把自己挂车上时不时看着,裴玉只别扭地想,然後面无表情摸着玉鹤,掌心像握住一块微微发热的油脂,柔和温暖,让他生出一种把东西拆下来时时拿着的冲动。

几分钟後,裴玉发现他已经开始思考挂坠绑上去的结构,深呼吸两秒扭头果断下车。

**

公寓定期有阿姨打扫卫生,室内整洁干净,他结婚後时不时会回这里住,取决于在山月湾有没有和秦鹤扬産生冲突。

因大半个月没人居住,空旷的房子散发着清冷安静的气息。

卧室窗帘紧闭,裴玉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明明回到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他却觉得异常陌生,太冷了,为了证实大脑感受,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呼出的热气洇湿被面,微弱的呼吸在窄小的空间里无限放大,怅然若失的不安丶无措在全身肆意乱闯。

鸦羽睫羽在黑暗中划出弧度,或许是被窝始终没暖和,裴玉蓦然思及起白天那场关于夏季的梦。也或许是发生过的事总不会再有变数,不稳定的因子会很少,他最讨厌变化转折,那场梦总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梁景尧不止一次向自己打听他和秦鹤扬谈恋爱的事,如果心情好点他回“忘记了”,脾气不好时四个字“关你屁事。”

但他真的大多数时候忘记了,从两人高三分手,对方出国,自己转学,如果不是秦鹤扬第三年回国,他可能真的差点把人忘记了。

顺着上一刻的想法,胸腔的心脏蓦然跳动,无端的焦躁急急冒出,明明卧室没任何光线,裴玉忽然擡起胳膊遮住眼,下意识戒备情绪的外泄,不承认撒谎。

他的确很少回忆往事,毕竟随着年岁增长,整理起回忆是一件琐碎又累人的事,况且他的回忆大多掺杂着无助境地和自厌情绪。

怎麽解释呢,他认识秦鹤扬的的时间节点太早,远远早于高三那两场暴雨。

六岁时,他被亲生母亲带回裴家,裴夫人专门为他举办一场宴会庆祝,被邀请的客人皆是名流权贵。

钢琴老师一次次叮嘱这次露面的重要性,先生和夫人十分看重。从来没见过大场面的他虽畏怯,但心里总揣着获得夸奖和垂怜的希冀。

他认真练了两个月的礼仪和钢琴,坐在矮凳前,下一秒,眼睛却一片茫然。开篇的第一小节,手指需撑开极大跨度才能完成这组复杂和弦,熟练多日的琴谱被替换,他无措擡头,一眼便看见大哥裴良文正对他咧嘴嘲笑,似乎对他面临的境况了如指掌。

宴会灯光靡靡,流动的空气是高级点心和香水味,他从未有如此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手指习惯性地想要按下熟悉的单音,却发现根本无处下手。

演奏效果最後很糟糕,裴义仁和白琬璇流露出果然如此的鄙夷。

六岁的他在裴家小花园的阶梯上悄悄抹眼泪,自以为把伤心和脆弱藏好,却被另外一个人发现,小男孩用的浅蓝色手绢帮自己擦拭眼泪,干净的布料瞬间被洇湿。

他哽咽着哭腔道谢後说,“我会洗干净还你的。”

男生站在矮一层的阶梯,眼眸很黑,像他在福利院玩过的纯黑色子弹球,稚声像珠色冷静,“你弹得很好,我以後还能听吗?”

……

那天的脆弱和难堪决计不会愈合完好无缺,裴玉却从来说服不了自己忘记那一晚。

失忆的时候,他对着秦鹤扬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胡话,其中就有小时候爱黏着对方。

被子不知不觉彻底盖住脑袋,将一切躁动慌张尽数与外界隔离。

回忆也只能停留在宴会结束前,时间线不敢往後触及分毫,他仅靠着这短暂的片段建立起自己的安全地带,像孤兽终于在暴雨丛林找到暂存的栖息洞穴,噼啪雨水砸在洞穴外岩石上,孤兽蜷缩四肢窝在角落,沙沙声响带来安全温软的睡意,羽睫覆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如果秦鹤扬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他一定很爱黏着对方。

裴玉睡着前模模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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