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脱掉,安慰道:“别怕,不是我的血,是林衔秋的。”
宁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脸,想起这个就是把李却归折磨的半死不活的那位。
魏衔玉光着上半身,边往阳台走边说:
“李却归把他房子点了,他报复李却归,把人送进阮迟店里,还想让他伺候老男人,李却归估计是因为这事,就捅了他一刀。”
信息量太大,宁迢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走进阳台,魏衔玉弯腰看见裂成两半的洗衣机门,沉默了。
他默默把里面衣服拿出来挨个放到晾衣架上,然後拿出一个盆,把衣服丢进去,放了点水後,倒了点洗衣粉开始洗。
宁迢轻咳一声:“我以为我能打开的。”
魏衔玉不知道在想什麽,随口道:
“确实打开了,宝宝,你力气真大。”
宁迢:……
他一直在硬搓,看上去心不在焉,宁迢见状忍不住上前想推开他替他洗:
“你这样搓弄不干净的。”
魏衔玉阻止道:
“别碰,有血,脏。”
他把污水倒掉,又多清了几遍:“没事的,洗不干净就扔了。”
没记错他这件衬衫和外套加起来近六位数。
宁迢嘴角一抽:
“你洗不干净就让阿姨洗。”
魏衔玉把衣服放那,擦擦手,说:
“那明天让阿姨洗,顺便再买个洗衣机。”
宁迢“嗯”了一声,回归刚才话题:“林衔秋要是醒过来的话,李却归他……”
魏衔玉说:“这就不知道了。”
宁迢和李却归在垠沧生活过一段时间,有朋友的情分,可是他的处境宁迢无能为力,帮不了他什麽。
他深深叹气:“也不知道这两人什麽仇什麽怨,真造孽。”
魏衔玉盯着他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忽然喊他:
“迢迢。”
“嗯?”
魏衔玉犹犹豫豫问出自己想了一路的问题:
“那天……你捅我的时候,原本是想往哪里捅?”
自他们关系缓和之後,那个雨夜成为了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过。
魏衔玉很注意自己身上的疤痕,用了各种祛疤药品,最终肩膀上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印记。
此时此刻,宁迢看向他的肩膀,莫名有些恼火,声音冷下来:
“提这个干什麽?”
这股火是对着宁迢自己的,因为他曾经给了魏衔玉一刀。
他看着魏衔玉光裸的上半身胸口和肩膀上的浅色印记,各种情绪复杂交织在心头,扯的宁迢心口疼。
今夜场景惊心动魄,看着他们两个人,魏衔玉回家路上就一直回想着那个雨夜中他们的争吵,他自知这个问题是两人之间的忌讳,可到家之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宁迢。
宁迢不回答,魏衔玉不依不饶追问:
“你犹豫过吗?是犹豫过,还是……还是摸到刀之後果断动手?”
宁迢不想回答他,转身往外走。
魏衔玉拉住他,无视宁迢难看的脸色,攥着他的手,执迷不悟地望着他:
“如果我当时不急刹车阻止你,你还会再给我一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