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
任山望收回手,心疼道:“老师最近可别熬夜这麽狠了。”
秋归侧头:“不碍事,我刚刚说的你觉得怎麽样?”
“不好,我觉得不好。”任山望仗着自己年纪小,肆无忌惮的不要脸。
“如果老师觉得无聊,那我请假,直接请到高考,这些天就在家里让老师教,这样好不好。”任山望询问道。
秋归大惊,他没想到任山望会说出这种话:“你疯了!高三这麽重要的时期。”
“我没有,这不是一个解决方法吗?”任山望委屈巴巴地解释,“况且我可以……”保送。
任山望及时住口,他差点失智到将保送说出来,不然他就更没有理由将秋归留住了。
“可以什麽?”秋归追问。
任山望道:“我可以更努力。”
秋归有些无可奈何:“可是我终归不能和学校的老师比。”
任山望眼里忽然蓄满泪水:“但是老师签了合同,就不能不对我负责到底。”
“你别哭。”秋归有些手足无措,赶忙将纸递给他,“你要是不同意我搬出去,我就不搬了。”
可任山望却没有接,圆滚滚的泪珠说掉就掉,隐隐约约有哭腔道:“老师要走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害怕的。”
秋归没办法,也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受不住只能先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我不走了。”
任山望趁机握住他的手,“真的吗?”
秋归一心只想着安慰他,“当然,你高考前我都不会走了。”
这可说不准,高考後你也不一定能甩开我,任山望阴暗的想,然後他突地站起身,“老师,我先回房里了。”
语毕,任山望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归看着他的高大却又凄惨的背影,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丶说错了话,静坐在原地思考。
而回到房间的任山望,轻轻拭去泪痕,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眼里分明没有哭意。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深秋过後,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祁城下雪了,这就代表要放寒假了。
秋归正在织毛衣,这是他小时候和奶奶学的,到现在也没忘记。
前段时间冬日声势浩大地抵达,温度骤降,细雪戚戚,但秋归可不似以前般奢侈,他要勤俭持家,便买了些毛线打算给自己织个毛衣和围巾。
他给自己织完後,又继续织下一条,虽然小山用不上,但他就是想织。
而任山望作为一个高三生只有过年那几天的假期,况且这几天的假期他也已经打算去国外过。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假期的第一天,任山望在客厅开着电视,秋归陪着任山望度过。
“老师,要和我一起去国外过年吗?”任山望挨着秋归的肩膀问道。
秋归拒绝:“你们一家人过年,我一个外人在不好。”
任山望黏糊糊道:“可是你一个人在国内,我不放心。”
秋归剥着橘子,分给他一半,“我一个成年人有什麽不放心的。”
“那可多了,老师孤独一人丶或者遭遇车祸丶抢劫,那可怎麽办。”任山望很认真地细数一切意外。
秋归嚼着橘子,“不会的。”
任山望看着他的嘴唇,上面还沾着些汁水,他也轻舔下嘴唇,将橘子放入口中,“老师怎麽能保证?”
“那我每天都给你报备?”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秋归有些後悔。
任山望伸出小指说:“那老师和我拉鈎,骗人是小狗。”
秋归先是捏了他的小指,然後再缠上去,“这样可以了吗?”
“好。”任山望将头娇羞埋在秋归的肩上。
过两天任山望就要去国外,他就越想争分夺秒和秋归在一起,于是他早上八点就起床给秋归做早餐。
但外头雪都快化了,也没见秋归的身影。任山望皱眉,这个时间老师一般都要醒了才对。
任山望上楼轻轻敲秋归的门,没人应。他有些害怕秋归出了什麽事,于是擅自将秋归的门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间房任山望最熟悉不过了,摆设挂件摆放的角度和高度,他都一清二楚,所以当桌上出现了一件已经快织好的围巾,他一眼就发现了。
他见过类似这条的白色围巾,只不过是在秋归的脖子上,那麽这条未完成的是给谁的?
老师又没有亲人朋友,只有自己还算亲近,所以这应该是织给我的吧,任山望在心底窃喜。
他掏出手机给秋归发消息,思来想去发了一条自认为隐蔽的试探。
aiqiu:【老师早上出去锻炼了吗?】
aiqiu:【(-^〇^-)】
在等待秋归回信的时间里,他如坐针毡,直到中午,秋归回他之後他才松了口气。
念山:【没有,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