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又在抽风的乱跳,祁氧忽视着偏头,推开蒲璟仪的脸,坐进车里,说:
“快走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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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拆完石膏直接回了家,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两人。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坐,蒲璟仪时不时给祁氧夹菜搭话,在有一次祁氧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时,蒲璟仪伸手弹了下祁氧额头。
祁氧捂着额头,不爽,“干嘛。”
“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
祁氧罕见的没反驳,看了眼蒲璟仪後,低头咬着筷子,过了会,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出声:
“你现在已经快好了,平时也有阿姨照顾起居,再过两天我想回宿舍住。”
蒲璟仪没想到多嘴一句话,就给自己来了一刀。
保持着耍无赖卖惨的好方法,蒲璟仪垂着眼,嗓音闷闷的很低:
“阿姨只是来做饭和收拾房间,平时来的不多。”
话都说到这了,祁氧也就顺着说:“那我等你腿差不多好了再走。”
“家里只有我也无聊,你干嘛非走,我家的床不好睡吗。”蒲璟仪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祁氧。
祁氧自动屏蔽对方的胡言乱语,擦嘴起身,“就这样说好了,等你正常走路我就回学校。”
声音不轻不重,没有过分强烈,但很坚定。
蒲璟仪落在桌上的手缓缓攥紧,心里郁闷的憋烦,眼睛死死盯着祁氧的後脑。
三句话,祁氧每一句都在说走。
无法脱口的强烈感情堵在心口,让人抓狂,更让人生气。
祁氧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竹林,郁郁葱葱,随风吹动,又屹立不倒。
眼睛出神,整个人更是空落落的。
话说出口了,重石落地,但好像也没想象中那麽轻松。
他得和蒲璟仪拉开距离,他得走。
他从来都知道蒲璟仪和他过分贴近,过分越界,但却甘愿自我醉眠,不愿意揭开那份羞耻布,沉浸在和对方在一起的时间。
可现在他不行,不能。
前几天的晚上。
祁氧经过蒲璟仪房间门口,没关紧的房门留着一条缝,沉闷痛苦的低声从那溜了出来。
“老婆。。。好想你,为什麽走。。。为什麽。。。”
梦魇时人总是脆弱又真实,睡梦中,只有情绪强烈到顶峰,梦中的话才会呢喃出口。
模糊不清的三两句像是强劲的风,一瞬间刮开了所有烟雾,让东西赤裸在眼前。
祁氧不是祁氧,所以祁氧也不会是蒲璟仪口中的老婆。
所以他要把关系归于正常,要封锁不该有的感情,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