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麽她一个小小知县的女儿,穿的戴的竟都比自己这个大富商家的女儿好?
她想起自己操劳沈家多年,眼看着每年收入逐渐减少,偶尔还得拿自己的钱贴补,却不料那姜氏每日坐吃享乐,还敛了那麽多好东西!
马上家中添补家丁,又得让她出一大笔银子!
这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傻了!
既然老夫人能把好的都留给三房,那就让她们出出血!
想到这儿,她学着姜氏的样子,挽起秦娘的手:「阿瑶,明日你就跟我一起,学学这管家的本事。」
秦娘会心一笑:「望婶婶不吝赐教。」
与吴氏道了别,秦娘便回了住处。
见陈衡的手下小厮俱在,她明白陈衡已然「处理」了那些人,回来了。
她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向他告知今日打听到的成果。
小轩窗下摆了一张书桌,陈衡正坐在书桌前,身体微仰,闭着眼睛。
光线透过窗照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秦娘感到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她还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那张脸。
相处已一月有馀,她都被他这张风华贵气的脸骗了过去。
想到他顶着这全身的端方公子做派,到处杀人越货,秦娘不禁打了个冷颤。
陈衡听见脚步声,迅速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周身的冰冷瞬间一扫而空,仿佛适才一切都是秦娘的错觉。
他一笑,如春风拂面:「听闻阿瑶去了宅子里闲逛?」
秦娘做了什麽,自有人跟他一五一十的描述。
秦娘忙收回目光,语句斟酌起来:「夫君放心,戏台子已搭好。二叔三叔家的隔阂,已有了苗头。」
陈衡盯了她半晌,才缓缓问道:「阿瑶是好奇,我这一大早去做了什麽?」
他已然感受到了秦娘的变化。
秦娘微微退後,低着头回话:「有些事不该我知道,我自然……不会多问。」
她惜命,如今明白自己与虎谋皮,正悔的要死,多馀的事她一件都不想知道。
室内的空气逐渐凝重。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陈衡突然开了口。
「阿瑶向来有分寸,很好。」
秦娘松了口气。
她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详细跟他商量了一番,鼓起勇气支了些银两。
她要买些祥云纱,裁件衣裳,送去给姜氏。
同样回到家的沈言庆,也正被吴氏拦进了房里,将今日在三房那里所见一一详细的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