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旁边的严森也是一脸迷茫,感觉到头顶凉飕飕的,他伸手摸了摸,却发现是空调水漏了,带着点臭味。
银清看了眼她,微微点头,示意等会再说。
白芨惴惴不安收回目光,却发现身旁两人吐槽两句影院漏水後自然而然聊起电影剧情。
她们……看完了?!
走出电影院那刻,夜风吹得人头发凌乱。
银清第一次没有黏着岑让川,而是走在两人後面与白芨一起走。
岑让川频频往後看他,不知道他又想作什麽妖。见後边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才明白她们是有话要说,她也不急,放缓脚步和严森边讨论剧情边走。
踏过铺满落叶的河岸,树叶被踩碎的清脆像在咀嚼薯片。
秋风瑟瑟,路旁还有行人夜跑,带起一阵风拂过。
"白芨。"银清主动开口。
"师父……她们,不知道吗?"白芨不可思议地听着岑让川和严森的讨论内容,发现她们竟然从头到尾把影片看完,可她分明记得她们睡着了。
"嗯,我们刚刚去了别的地方。"银清挡开垂在面前的柳枝,轻声说,"白芨,这次要靠你自己。"
白芨吓得嗓音都变了:“靠我自己?!”
银清回答得不疼不痒,“你和她对视,就有了羁绊。”到底是她监护人,他叹口气解释,“我不能过多干预你生活,你只能靠自己,不然轨迹改变,很容易出更多事。但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
岑让川之前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都没有这麽保证过,一切为了未成年身心健康。
听到要自己解决,白芨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睁什麽眼,好奇心不重的话不就没事了吗?
现在惹上真一大个麻烦,怎麽解决都不知道。
二人往前慢悠悠走去。
银清注意力却是跑偏。
他现在和白芨相处越久,越觉出现在养育孩子有多难。
她的课业他看不懂。
她的思维他跟不上。
她的生活他不知道。
岑让川跟白芨讨论文理分班级,结果被白芨告知如今高考改革成文理不分科那刻,岑让川脸上的惊诧银清到现在都还记得。
相差五岁是代沟。
相差十岁是鸿沟。
岑让川都感慨自己不再年轻,银清更不敢说话。
但白芨是个好老师,他要是不懂可以随时问她。
知识就是力量。
银清决意跟上时代,那就必须去学习。作为一个初生的“人”,重新生长。
白芨捏着口袋里的纸条,犹豫再三,递给神情恍惚的银清:“那个师父,这是我从镜子里发现的纸条,你觉得会有什麽线索吗?”
银清思绪回笼,正想去接,手伸到一半顿住,皱起眉头:“写这张纸条的人已经死了。”
“死丶死了?!”
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大风,径自将它从指缝间带走,连同白芨脱口而出的惊讶,尽数被吹散。
“哪来这麽大风。”岑让川嘀咕一句,看到穿着单薄的严森冷得肤色微微红紫,她飞快瞥眼身後的银清,把围巾摘下塞进他手里,“给,围上,别感冒了。你家在那边吧?赶紧回去穿衣服。”
这的秋季早晚都冷,严森心里知道,可依然选择要帅。
她表弟每天都穿得绸啊纱的,飘飘欲仙,他怎麽能输!
可他高估自己抗寒能力,人家穿得骚气是真耐冻啊……
严森为了身体着想,点点头,又忍不住问:“我下次还能约你出来吗?就你和我。”
他几乎已经是明示。
岑让川还没说话,银清刀子似的眼神射来,喊道:“岑让川!我冷,把你围巾给我!”
冷毛线。
成日穿得跟男模一样。
岑让川懒得理他,催促严森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