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真的是银清!
岑让川霍然起身。
她想去见他。
脑中在这时浮现出昨天他看向自己时冷漠的眼神,她又变得不确定。
他还记得她吗?
再次回来,他……还爱她吗?
“你师父……有没有提起我?”岑让川犹豫着问,“或者,说起什麽?”
白芨看她脸色变幻不定,大概猜测到是类似久别重逢不好意思之类的心理作祟。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推到岑让川面前。
[师父:我回来了,明天下午过来。]
简短的一句话。
谁都没提到。
巨大的失落感笼罩过来,岑让川慢慢坐下。
设想过无数次和他见面的场景,真正发生时,仍是出现了最坏的结果。
他可能忘了她。
岑让川下意识想逃避问题,做了这麽久心理建设,真到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午夜梦回时,想到这个问题,她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放手,她舍不得。
不放手,她依然舍不得。
舍不得他痛苦。
舍不得他失去自由。
更舍不得他因为自己再次被囚禁在这个小镇。
不过……
三年……
不论怎麽样,她都想要个最後的答案。
岑让川放下筷子。
如果真的像她猜想那样,他忘了她。
她会离开这,就当作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岑让川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性格,哪怕三年前银清死时她曾悲从中来想过和他一起离开。但这麽长时间,她已经从那时情绪中走出。
她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折磨自己,将一件事降低期望值,这麽做,等到事情发生时也不会过于失望。
她强打起精神,慢慢和白芨一起把剩下的早餐吃完,哪怕包子皮噎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岑让川仍然把这顿饭吃完了。
白芨心疼她心疼得不行,小声问:“要不……分手後就不见面了吧?都三年了,说不定我师父移情别恋,孩子都三胎指标达成。他当初这麽不负责离开,你还等他这不扯淡吗……让川姐,你别哭啊……”
“谁干的,酸菜包子加小米辣……”岑让川梗地掉泪,急忙抽出纸巾擦干净。
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纸巾放下时,情绪也收的差不多。
就像刚刚真的是被辣到一样。
白芨心里头不是滋味,刚想发短信给自家师父让他别来了,就听到前堂传来动静。
掀开藏蓝碎花布帘一看。
好家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让川姐,你慢慢吃。他……来了。”白芨踟蹰看了眼要朝自己走来的银清,急忙提醒,“他过来了。”
岑让川手忙脚乱遮掩好情绪,想喝口豆浆润嗓子,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呛死。她赶忙抽纸巾捂住嘴,剧烈咳嗽。
“诶,怎麽呛着了。”白芨赶忙走过去替她顺背,也不管银清进来做什麽。
时隔三年,再次回来。
没来得及打量药堂破损程度,结果两人再见面就是这番情景。
银清扫了眼桌上的午饭,困惑不已。
自己走时虽然突然,但不是给她留了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