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发懵,耳廓就感觉到了有热气喷洒,姜楼脑子轰的一炸,紧张到只能下意识眨巴眼。
须臾,在朦胧醉意里,她听到周祁锐问:“喝醉就敢了?”
醉酒後感知变得慢慢的,姜楼懵着脸,呆呆回望。
却不想,因为周祁锐低头附耳,转头的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在顷刻拉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
姜楼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五官精致,眉目虽然冷峻,但在眼镜的装饰下,带上了些许的柔和,也许是室内灯光的问题,他半垂着的眸子很黑,视线交接的一瞬间,闪了闪,点漆似的,嘴唇很薄,带着淡淡的笑,很有诱惑性。
“嗯?”似是感受到姜楼在出神,周祁锐轻声提醒。
毫无准备的近距离接触,姜楼猛地回神,立马从周祁锐的拥抱里弹了出去。
“对丶对不起!”姜楼低下头,满脸歉意,“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没站稳。。。”
“没事。”周祁锐缓缓站直身子,瞧着她惶惶的样子,眉眼微舒,伸手去拉姜楼的手。
却不想,姜楼往後退了退,原本摆在身前的手也放在了身後。
她在躲他。
悬着的手一顿,周祁锐垂眸撇了眼,将手收了回去。
“先回房间吧。”视线越过姜楼的肩膀,落在了大门的方向,门外的月光很亮,银色的清辉铺满鹅卵石铺就得小路,熠熠发光。
目光重新落回来时,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去接就行了。”
说完,他就错身经过姜楼,往外走去。
姜楼站在原地愣了愣,放在身後的手指微缩,一咬牙,就跟上周祁锐的步子,抓住了他的手。
身边的人神情并没有什麽变动,也没有说什麽,只是任由她拉着,一起走出院子去接人。
接到宁肆的时候,姜楼正好酒意上头,秉承着做戏做全套,让合作方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理念,她紧紧抓着周祁锐的胳膊,身子贴近他,保持着两人亲近的距离。
但她面颊绯红,就算时不时吹来点晚风,姜楼的酒气一点儿也没有散。
宁肆见了,瞪了眼周祁锐,意有所指:“还让囡囡喝酒,一点不会心疼人。”
周祁锐:。。。。。。。。。
“不是的,是我想喝,不关阿祁的事儿。”姜楼连忙解释,上前就准备去接宁肆的行李。
手里的行李被姜楼接去的时候,宁肆又瞪了眼周祁锐,刚想张嘴数落,周祁锐就极其自然地接过姜楼手里的行李,并且附带一句:“放心里疼着呢。”
他来握行李箱杆的时候,姜楼的掌心与他的指尖相触,感受到了一片凉意,因为喝过酒,身上本就燥热,现在突然闯进一股冰凉,不免让感官在一瞬间放大,她呼吸一紧,擡眼看向了周祁锐。
而此时周祁锐也正好看过来,笑得不太明显:“走吧,阿楼。”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周祁锐叫自己的小名,但因为他的的嗓音本就低醇,现在尾音微微上扬,夹杂上了成熟男人独特的性感,姜楼擡手贴上脸颊,本想缓解一下尴尬,但手心传来的滚滚热意,让她的心跳越跳越快。
偏偏一旁的宁肆还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本来被风吹得快清醒的脑子,又糊了起来。
安排好宁肆住在哪间房後,姜楼就因为头很晕,撑不住的想去睡觉了。
宁肆也没继续打扰,合上门就保持了安静。整个周家再次陷入沉静,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往下铺,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姜楼向前走了一步,感觉到世界天旋地转,脚下的地面就要跑到自己头上去了。
就在感觉自己的意识要脱节的时候,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凉意,思绪回笼一瞬,她听到了一道很轻的声音:“去哪儿?”
姜楼脑袋很晕,就算被他扶住,也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
她反手抓住周祁锐,紧咬下唇,想着去压下胃里的感觉。
撑了几秒,依旧没有任何用处後,姜楼松开手,直接转身朝着洗漱间跑去。
吐了好一会,意识才稍稍清醒,打开水龙头,姜楼擡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脸颊绯红,眼神也迷迷糊糊地,这就是喝醉後的她,能够靠着这幅样子做一些自己不敢的事儿。
介于模糊与清醒之间,像是做了个梦,只不过梦里的内容恰好都记得而已。
水流冲刷的声音慢慢传入耳朵,姜楼回神,将水关了後,走出了洗漱间。
迎面撞上了半倚在墙壁上等着自己的周祁锐。
视线交接,姜楼尴尬一笑,解释:“喝太多了。。。”
“下次别喝了,不想应付还有我在。”周祁锐站直身子,单手插在口袋,望着她,眸眼认真。
姜楼摇摇头,说着自己的歪理:“我就想着能帮帮你嘛,而且说不定多喝几次我的酒量就变好了,以後就能千杯不醉了呢。”
话音一落,周祁锐只是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过了几秒,他换了个姿势,问:“头还晕吗?”
姜楼老实回答:“好多了。”
思索片刻,周祁锐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你先回房间睡,我等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