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诺禾转身出去了,林清羽转过身来,将他身上用来麻痹四肢的几根银针拔了下来,随后便盘腿坐在边上,静静等纪诺禾回来。
见她将自己身上的银针拔取,梅岁寒不由得挑眉,“姑娘不怕在下对你动手么?”
林清羽偏头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方才我替你把过脉了,除了胸口这道流血不止的伤口,你还受了不轻的内伤,更何况…”
梅岁寒浅浅笑着,从容不迫的等着她的下文。
“更何况,你身上还中了毒,即便没有这些外伤内伤,只怕你这会儿也动弹不了了吧。”林清羽又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闭眼仔细号脉,“看样子,你这毒起码中有十年之久了吧。”
逆王林清羽挑眉看他:“看样子,……
林清羽挑眉看他:“看样子,你这毒起码中有十年之久了吧。”
“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是位杏林高手,这都能看出来。”梅岁寒一脸惊艳的看着林清羽,半边没有被人察觉秘密的恼怒与警惕。
林清羽眉心轻蹙,板正了脸色警告他:“我知道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皇商那么简单,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辛事,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纪姐姐的主意。”
梅岁寒只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邻家小妹妹,半点不惧她的警告,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人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林清羽环抱双手,仰着头,高傲的说道,“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噗哧。”梅岁寒一时没控制住,笑出声,面上虚假的温和也收了起来,反倒有几分不羁,“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丫头,竟也好意思说凭你女人的直觉?”
“你。”林清羽怒瞪着,放下狠话,“总而言之,我认定了你绝不是个好人,也绝不允许你打我纪姐姐的主意,否则,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清羽,我把目之所及的小蓟草全都拔回来了,有的被我拔断了,应该没关系吧。”洞口忽然初现纪诺禾的声音,两人停止对峙,转身望去,只见纪诺禾抱着一大堆的小蓟草回来。
“这些够用吗?”纪诺禾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小蓟草来到两人身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清羽。
“够,够了的。”林清羽有些僵硬地接过小蓟草,也不知道她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没有。
林清羽取了一块干净的布料包裹,用旁边的石头将其碾碎,随后再取出来,将其覆在梅岁寒的伤口上。
“林清羽。”
“禾儿。”
两道不同的声音,忽然一同在洞外响起,洞里的三人,才刚转头望去,那两道声音的主人便一齐出现在了洞门口。
“禾儿,你没事就好。”翟修远先一步跨进来,大力将纪诺禾揽入怀中。天知道他方才在外面看到被拔得光秃秃的小蓟茶,以为是她受伤了,心里有多担心,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这里,他只想紧紧的抱着她,再也不放手。
“修远,我没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虽然很感激他这样担心自己,但是顾忌着洞里还有许多人,被他这样紧紧抱在怀里,她多少有些害羞。
“林清羽,你在做什么。”萧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额角直抽。好啊,他那么担心她,一刻不停的派人寻找,她竟然在这里扒别人衣服。
“景晗哥哥。”林清羽好保持着弯腰给梅岁寒上药的姿势,转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底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萧晗,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心虚,连声音也弱了几分,“我,我在给他上药来着。”
萧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吗?”
“我,我力气有些小,可能包扎不好,景晗哥哥,你手下肯定有包扎圣手吧,要不还是你让你的人来给他包扎吧!”林清羽迅速起身站到边上,奇怪,她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啊?
或许是因为萧晗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真的把萧晗当哥哥了,而且这里又是古代,对男女之防看得比较重,哥哥看到妹妹在给一个男人疗伤,当然会生气了,对,应该就是这样吧!
见她如此懂事,萧晗的气稍微顺了些,他淡漠的“嗯”了一声,淡淡瞥了眼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梅岁寒,随意招了个侍卫进来给他包扎。
又招手将林清羽唤到身边来,低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可有受伤?”
林清羽乖乖的任由他检测,随后摇头:“没有。”
躺在草堆上,任由一个糙汉给自己包扎的梅岁寒看着这洞里一对紧紧拥抱着不肯放手,一对吃醋宣示,真是令人胆寒,他生无可恋的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
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众人便起身打算尽快回行宫。
“太子殿下,在下有要事上禀,还望殿下能将在下一同带回玉华宫。”梅岁寒忽然开口。
“你认识本宫?”萧晗顿足,转身挑眉看他。
“去岁入宫上贡时,曾有幸远远见过一面。”
“你要上禀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梅岁寒目扫四方,随后将视线定格在萧晗面上,“在此处说,恐怕不太合适。”
萧晗凝眸看他片刻,随即摆手示意手下将他也一同带回行宫。
萧晗与翟修远等人都是骑马来的,出来得急,也没有带上担架,梅岁寒伤重,没有气力,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扶上马,随后那名壮汉也翻身上了同一马,坐在梅岁寒身后,双手环住他,牵着缰绳,退到旁边等萧晗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