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全然臣服的姿态。
沈惊亢奋得目光颤抖,他想要尖叫,却因为咬着俞昼的手指而发不出声音;他想要原地跳起来,一只脚却还被俞昼扣着脚踝。
他只能双手抱住俞昼的头,十根手指插进俞昼乌黑的头发。
沈惊坐在二楼的窗户上,身后是二楼的高度,很危险。
他身前是俞昼,更危险,不亚于一片深渊,但沈惊却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全部重量投向俞昼。
就算俞昼真的是深渊,他也要跳的,因为他有病。
·
不知道过了多久,俞昼的气息逐渐归于平静,强大的自控力使他将理智一点点收拢。
俞昼并没有真的失控,可沈惊却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闭着眼,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眼圈、颧骨和鼻头都泛着病态的红,鸦羽般的眼睫颤动,后颈尚未发育完全的腺体正在突突跳动。
俞昼揽着弟弟:“沈惊。”
听到俞昼的声音,沈惊睁开眼,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俞昼问他:“还好吗?”
沈惊动了动嘴唇,嘴里空落落的,手指没有了。
他有点失落,像被抢走了磨牙棒的小狗:“哥哥,我咬的呢?”
俞昼忍不住笑:“咬上瘾了?”
沈惊怔了怔,稍稍回过神了,凶狠地在俞昼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咬死你!咬死!”
浑身没劲,咬人软绵绵的,骂人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俞昼抱着他的腰:“下来。”
沈惊踢着腿反抗:“我不!”
俞昼:“非要坐在窗户上?”
沈惊斜着眼睛瞥俞昼,莫名委屈:“你要八抬大轿把我接到二楼。”
他也不喜欢成天爬窗户啊,偷个情还要冒着摔断腿的风险,那能怪谁?还不是怪俞昼不接他。
俞昼投降:“是哥哥错了。”
又来了,又自称“哥哥”了。
沈惊浑身一软,差点儿摔出窗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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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开了一盏台灯,视野里亮了一些,不再是一片漆黑了。
沈惊拿起俞昼的手仔细端详:“哥哥,我刚才犯病了,你有没有被我咬坏啊?”
俞昼不露声色:“手指很细,咬不坏。”
换个部位也许可以被咬坏。
沈惊皱着眉头:“不应该啊,我上课听不懂了就咬笔,笔也很细,我都咬坏好几支了。”
俞昼:“。。。。。。”
弟弟完全听不出他粗俗的暗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惊端详着发现了不对:“哥哥,你手指头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红?和脱皮了一样。”
那是因为消毒液搓的太厉害了。
俞昼淡淡道:“有吗?”
“有啊,”沈惊捧着俞昼的手,像捧着稀世珍宝,爱惜地说,“你被烫到了吗?”
“可能是吧,”俞昼轻描淡写,“刚才喝水,水杯有点烫。”
沈惊看着俞昼,眨眨眼:“哥哥,我给你呼一呼,呼一呼就不痛了。”
太乖了,像是一片羽毛在俞昼心里挠,俞昼说:“好,谢谢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