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怕的是,她出来的急,手机也没带。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想求救都无门。
林沫咬咬牙,回转身看着整个被灯光照的亮堂堂的屋子,深吸了口气,抬脚进了厨房。
汤药是调好了的,放在一个紫色的小盅里小火慢煮着,林沫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托着腮等着。
半个小时后,药香飘满整个厨房,林沫撑着下巴在打瞌睡,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最后,砰的一声,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栽下去。
二楼卧室,容烈泡在冷水浴缸里,望着手机屏幕里的监控画面,嘴角轻抽了抽。
她是猪么?这么大个人了也能从椅子上翻下去?可惜了他那万年好木做的椅子,被这么一摔还得了?
容烈现在就想下去掐死这丫头,但一起身便意识到此刻的他一件衣服未穿,遂作罢又重新躺进了浴缸里。
林沫摔的四仰八叉,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整个后背都火烧火燎的痛着。灶台上的汤药已经沸腾了,林沫顾不得身上的疼赶紧过去,灶台上密密麻麻好多按钮,可是悲催的是她不知道该摁哪个键是关掉灶火的。
没办法,她只好一个一个的去点。
画面里的女孩手忙脚乱的在灶台上乱按一通,期间还因为慌乱而打碎了一个精致的碗,容烈攥紧手指,只觉得脾气到了顶点反而发不出来了。
他不是被这丫头气死,就是被这丫头蠢死!
终于,林沫关掉了灶台间的火。
她松了一口气,将小盅打开一看,里面的药已经煮的很干,没多少水了。找来干净的碗,林沫动作笨拙的将药汤舀出来盛好,端着上楼。
容烈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只开了盏小灯,光线略暗。
林沫推门进来,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容烈的卧室很大,她端着汤药站在门口看了一圈,没找到容烈的身影,正要开口,卫浴间方向传来响动,她一回身正好看见容烈从里面走出来。应该是刚洗完澡,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前襟敞开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脖颈修长,喉结分明。只是那露出的前胸肌肤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色,好像血管都要爆开来一样的。
林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的肉……”
容烈系好腰带,从她身边经过时丢给她一个白眼,“药拿来。”
他人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欣长的身影陷进沙发里,眉眼间藏着几分疲惫。容烈以手撑额,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的位置,可脑子里还是头疼欲裂,身上似火烧般难受。即便是他刚从冷水里浸泡了四十多分钟,这种火烧般的感觉也没能消退分毫。
忽然,一阵极淡的香味钻进呼吸,像一股清泉稍稍抚平他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头疼的感觉也稍微减轻一些。
容烈睁开眼,林沫正弯着腰,将那碗药放在他面前,那阵淡香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容烈还想再呼吸两口,林沫已经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道:“药已经送上来了,我可以去睡觉了吧?”
那股淡香随着她的后退远离,容烈无法抑制心中的火焰,只觉得被这么忽远忽近整个人都要烧着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开口:“不许睡觉。”
“???”林沫满头问号,“我已经把药给你端上来了啊。”
“过来,喂我。”
“……”
林沫瞠目,完全不知道容烈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喂我”这两个字的。
林沫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手么?”
“这是雇主的命令!”容烈淡淡的笑了下,眸底却无半分暖意,“你要是想毁约,也可以。”
林沫气,“容烈你都多大的人了?这么威胁一个小姑娘,你于心何忍?”
容烈极淡的瞧她一眼,“你多大的人了?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姑娘?”
“……”林沫发现,容烈毒舌起来真无敌,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把人给噎死。
根本没给她说不的机会,容烈大爷似得靠在沙发里,等着她去喂。
林沫没办法,一旦违约可不仅仅意味着被赶出君山湖墅,她还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虽然只有十几万,可这十几万对于现在的林沫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钱。最重要的是,容烈这个人,她得罪不起!
在心中思量几秒,她弯腰重新端起了药碗。
事实证明,只要有第一次的妥协,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见她站的远远的,容烈的大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坐过来。”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林沫拒绝。
她又不傻,才不会靠他那么近,万一被他抓过去吸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