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师父曾说过,我们的能力提升之后对身周的一切多少都会有感应,甚至连所谓预感都会出现。师父会这个样子,证明这是个很可怕的预感,不是吗?”
“可怕吗?或许吧,毕竟这预感不是我的,而是别人给我。”眉纱默默思索了一会儿:“我没事,等到天光大亮之后,我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忽然向旁边一歪,靠着采撷的肩膀:“至于现在,有个徒弟在身边还真不错。”
就这样靠着采撷,慢慢陷入沉眠之中。
确定她是真的睡熟了,采撷才小心碰触她,给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
他的师父……这时候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孩有什么两样?只是当醒来的时候,那双眼放出清冽的光,那张脸将脆弱隐藏,她就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轻易无法被攀折,甚至轻易无法看透。
“这样的话,是不是很寂寞呢?”他呢喃着问。或许因为寂寞才收了自己在身边,以徒弟的身份陪伴。什么为木叶新的血继限界选材……那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不是吗?到最后也不过是中途夭折。
惟一仅剩的,只有他和师父的互相陪伴。
“再不好的梦也无所谓,师父的梦中会有采撷在,只要采撷在,就绝不会令师父的梦变成噩梦。”试探着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后轻轻慢慢的握紧,让彼此的温度可以互通。
采撷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从未有过如此,但既然师父先表现出她的脆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稍稍放肆?
在这里的日子就那么过,只是几天,连左之助也不再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目的。
偌大一个道场人们来来去去,也很热闹。
这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眉纱却发现剑心已经不在,他平时就算练剑也不会这么晚。
“左之助拉剑心一起去赌场了。”弥彦在一边说:“你和薰怎么都是一个反应?难道还怕他跑了吗?真弄不明白,剑心到底哪里有这么惹人喜欢?”
“因为他帅呀,帅哥总是吃香一点。不过我是纯欣赏,你师父则是爱慕。”眉纱拿过一边的饭团交给采撷:“赌场我也很有兴趣,这两个人去怎么没带我呢?这可不行,我要去好好训他们。”
说着就带采撷大大方方走出去:“我可能和他们一起回来,要是晚的话不用等我吃饭。”
“哦。”薰点头,然后后知后觉的咦了一声。
“你发什么神经?”弥彦立刻问。
“眉纱不是去赌场。”薰说:“如果她去赌场的话,不用嘱咐我们不等她吃饭的。”
“那她是去哪里?”薰摇头:“我也不知道,眉纱身上的秘密似乎比剑心还要多。”
“是吗?不过我总觉得,眉纱不像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弥彦很有条理的思索着:“看她平时的举止态度还有处事风格,还是和剑心比较像。”
“别说了。”薰立刻黑线说:“我不需要你一直提醒我,眉纱的年龄很可能比看上去大很多……”这是她最郁闷的一点,明明是那么年轻的人,为什么实际年龄都那么大!
“那我继续去练剑了,早晚会变老的可怜女人。”弥彦嘟囔着继续去挥剑。
“正好现在没有事情可以让我做,不如我陪你一起练吧!”薰勾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保证比你自己一个人努力有效的多!”
眉纱带着采撷直奔赌场,但是在马上就要到的时候,却拐了个弯绕到赌场上方,高高站在屋顶上俯视等待。
采撷很乖巧的没有多问,自己在屋瓦上开了一个小洞,看里面的情景。
一看之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左之助赌的热火朝天,每次都是他赢。仔细一看,有剑心这个眼力和耳力都超群的人在帮他作弊。
似乎察觉到什么剑心抬起头,在对上采撷双眸的时候微微一怔,然后不好意思的微笑。帮人出千被抓到,实在是很让人脸红的事情。
采撷也笑笑,然后体贴的将这片屋瓦重新盖上。
“等到了。”眉纱忽然低声说:“看到远处跑来的那个女人吗?她叫做高荷惠,以前是很有名的医师一族的后代,不过现在为很有名的鸦片商人制作鸦片。”
“原来如此,那我们是要?”
“我们的目标不在她身上,而在于追她的人。除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位,你还能感觉出来别人吗?”
“……是的,师父,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比他们稍强,但还不是采撷的对手。”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做你对手?我在意的是他背后……那同样是从幕府时期的京都一直延伸到现在的一群。”
“是什么呢?”
“是一群以身家性命捍卫尊严与名誉的密探们,称为御庭番众。”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不打算插手,只是想看一看而已。如今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古老京都最初也是最后一批的守卫者,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面孔,却只是同一般心绪。这样的他们令她想要欣赏,自然不可错过。
“那个人进去了。”采撷说道:“个子很矮小,不过不算太灵活。”
“既然进去了,就不需要我们去对付。”眉纱看看方向:“去河边。”
他们去的时间正好,到河边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脸上带着狰狞魔鬼面具的人把两具尸体往河里扔。
“真奇怪,这里这个时候没有人呢,很适合杀人弃尸。”眉纱趴在桥头往下看着,边看还边大大方方的说。
那张面具立刻抬起来。
“看热闹的人,不用管我,你继续忙你的。”眉纱挥挥手:“不过我很好奇哎,弃尸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吧?可是你扔到这么显然的浅水里,随便走过一个人就看到了呀。你是刚学杀人不懂,还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