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夫人之後,我就开始想要更多了。”
他默念过的那些《清静经》,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把戏。
珈宁娇声道:“说得这样好听。”
戚闻渊道:“满满,大师算出来我们是天作之合。”
所以,在她移开纨扇看过来的那一刻,原本绑错的红线就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了。
他不懂情为何物。
但他已对夫人动情。
珈宁将头埋在戚闻渊怀中,笑得双颊发烫:“世子到底偷看了多少我的话本。”
戚闻渊:“……七八册?”
珈宁:“真看啦?”
难怪这样会说情话。
戚闻渊默然。
他只是想看看话本上的书生都是如何与妻子相处的。
珈宁:“世子以前从没说过这些。”
戚闻渊:“是我之过。”
他以前没敢细想过。
且也怕吓到她。
却忘记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遮遮掩掩。
珈宁道:“在北上之前,我也想过未来。”
“我想象中的夫君,其实不是世子这样的。”
戚闻渊心中一颤,却也明白,这是理所应当的。
她想象中的夫君,也许是个肆意的武将,也许是个温柔的文官,总之一定不会是他这样在大婚第二日就冷脸指责她的……
他有些後悔。
还好,他还有机会弥补,还有时间去学。
珈宁拖着声音:“但是现如今——”
她懒得像戚闻渊那般长篇大论。
她擡头,浅啄了一口戚闻渊的唇:“我闭上眼时……”
她在心中说道,我闭上眼幻想未来时,已经只能想到你了。
她回想起移开纨扇的那一刻。
彼时宾客吵嚷丶满室皆红,只有他的眼睛,既黑又亮,好似一方沉稳的墨玉。
当然,她可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将这些话说给他听。
谁让他仍还在说什麽“仍不知是否是情”。
那她也不知!
珈宁抿了抿唇上的水润:“如果,他没有逃婚……”
戚闻渊冷声打断:“没有如果。”
他回吻向珈宁。
露冷衾暖,交过心的夫妻掀开碍事的锦被,他们交换体温,也交换兴奋。
潮起潮落,床榻见漫着旖旎的湿气。
戚闻渊在珈宁耳边呵气:“没有如果,没有其他可能。”
她眼中的那泓清泉,是落向他的一场春雨。
一场他在漫漫寒冬中等候已久的春雨。
若是这场春雨不至,那他此生便只能是没有尽头的隆冬。
“满满,多谢你。”
他轻抚珈宁的眉,低声道:“今得见你,如获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