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几位宫女的惊讶压都压不住,青黛忍不住道:“娘娘,皇上走的时候还念着您呢,您要不再留会。”
念着我?葳蕤忍不住发了个抖:“不了,赶紧回去,还有正事要忙呢。”
还有什麽事能比伺候皇上更重要!青黛差点就要喊出声,但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渐渐对葳蕤言听计从,只能收拾了东西随昭仪一同回宫。
回到华清宫,小年子早就等了一天一夜,待等到传唤,他将昨晚的话一一复述,连同梅老爷梅夫人的神态。
葳蕤点点头,这番警告下去,料他们也没那胆子从中作梗。
“梅丽仪是不是就快放出来?”
小年子点点头:“是,明日她的禁足就能解了。”
“行,做的不错,你继续盯着吧,如果有什麽异动再来禀报。”
小年子领了赏钱,满足地下去了,从前在宫人用膳的膳房当值,哪有什麽赏钱,不被欺负就不错了,如今不仅住的好吃得好,还有这麽多银子可以拿,他总算熬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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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宫养德阁,明日就是梅丽仪解禁足的日子,养德阁上下一片欢喜,梅丽仪一件件试着衣裳,戴着钗环,本还高高兴兴,可越试越生气:“这都是上一年的旧衣了,今年的新衣呢,司衣局怎麽回事,夏妙,你有没有把我要的东西同她们说啊?”
夏妙点头:“丽仪吩咐的事,奴婢自然尽心去办了,前几日奴婢还去催了,只是司衣局说……”
她忽地一顿,梅丽仪遍地找不出一件合适的,恼怒道:“说什麽,都送去个把月了,我好不容易能出去了,能有什麽事比我的还要紧,那什劳子接风宴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夏妙迟疑片刻,低声道:“娘娘,近日宫里新封了一位昭仪,司衣局受命,正全力赶制那昭仪的衣裳呢。”
梅丽仪手一顿:“昭仪?是段婕妤又晋封了,还是哪个小主?”
夏妙咽了咽口水:“都不是,是丶是那个被皇上带走的葳蕤……”
“什麽!!!”梅丽仪的喊声差点掀翻屋顶,“那个小贱人!?你定是听错了吧,她怎麽配昭仪,许是什麽答应才人,她怎麽可能成为昭仪呢?”
“主子,您息怒,”夏妙连忙道,“她定是用了一些手段,主子您明日就能出宫了,到时候皇上瞧她也瞧厌了,只要主子您出马,定能把她比下去。”
这两个月的禁足折磨的不仅是梅丽仪,更是养德阁上上下下的宫人,夏妙从前并不爱说违心的话,可是如今也越发巧言令色起来,只盼着梅丽仪能不要发疯。
但她寥寥两句显然安慰不了梅丽仪,只见她尖叫一声,生生扯了几件宫装,将头上的钗环扔的满地都是,宫人遍地躲避,还是有人不甚被划伤。
“主子息怒啊,主子息怒!”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梅丽仪吼道:“息怒息怒,让我怎麽息怒!一群废物!”
“主子,皇上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眼,您现在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打扮,将葳蕤比下去,待皇上见到您,自然就会上心了。这个葳蕤很是厉害,段婕妤因为她失去了龙胎,皇上都没罚她,主子您千万不能大意。”
“段婕妤什麽时候有了孩子?”梅丽仪忽停下动作,看向夏妙,“这又是怎麽回事?”
呼,果然有用。夏妙擦了擦冷汗:“事情发生的突然,奴婢也是刚打听到。”
段婕妤突然有孩子,又突然滑胎,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迅速了,在後宫中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然而在夏妙的讲述中,都成了葳蕤的谋中谋,梅丽仪终于冷静下来:“葳蕤,她竟有这麽大的本事?”
夏妙点头:“是啊,但是主子您别忘了,她服用过绝子汤,是生不出孩子的,别看她现在嚣张,往後等皇上的宠爱没了,还不是任你磋磨,所以现在重中之重,就是要夺得皇上宠爱,主子,咱们千万不能本末倒置。”
虽然听说葳蕤成了昭仪梅丽仪还是很气,但是夏妙这麽一说,又让她升起微妙的自豪感,如今再得宠又怎麽样,以後还不是要看她眼色过活。
只是微妙的自豪感後,她突然脑袋一清:“她那个妹妹是不是就要进宫了,她如今成了昭仪,万一得了消息过来抢人怎麽办?不行,花朝绝不能给她!”
有花朝在手,管她什麽昭仪宠爱的,还不是被她牢牢捏在手心里,只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