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我现在便轻言放弃,如何知道能不能经得住大风大浪,
能不能有个未来。
阿爹,我不愿做这样的事儿,我不愿错过这样的人,我愿意给自己时间,我愿意给自己机会,
我更是愿意,跟先生一起,扛起未来的风浪。”
我愿意,只是因为他值得。
久久不言,桑翊心中有苦涩,有心酸,还有开心。家中三个小的,都长大了,该担起自己的未来了。连素日里最不成器的桑桑,也长成大姑娘了。
他嘴角抽动,“你阿娘给你定了这月二十的及笈,你可是愿意?”
桑沉嫣掷地有声答话:“自是愿意。”
再一句,多谢阿爹成全,她没说出口。时机还未到。
既然定了日子,自然是该往相熟的人家派发帖子。整个桑府,家主桑翊一门心思公务,没多少好友,褚夫人无甚交际,也无多少人需要邀请,剩下的就是崔府,纪府,以及国子司业等人家。
不过三两个时辰,帖子就已然写就,褚夫人不紧不慢派发帖子,命家仆采买。末了,桑桑亲自写帖子,邀请钱三,这个唯一的手帕交,来充当赞者。
一切准备就绪,就待时日到来。
谁知,十九这日,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素日无甚交际的宋府,使了个颇为体面的婆子,前来致谢。说是当日纪府花会,她家夫人得了桑三姑娘的好,特意上门送礼,聊表谢意。
这婆子,一身暗蓝短衫,颇有些富态。身後还跟着个小丫头。瞧这模样,像是宋府夫人跟前很是得脸的人物。
褚夫人一头雾水,也不好当着婆子的面儿问话,笑着说些客气话,应景就罢了。
婆子临走前,像是瞧见桑府衆人的筹备,客气问道:“奴瞧着,府上许是在准备三姑娘的及笈礼?”
褚夫人客套一笑,“是这样的,我家三姑娘,今年也就十五了,该准备这些了。”
婆子擡眼看了一眼跟在褚夫人身後的桑桑。
这姑娘,俏生生立在那里,低眉垂眼,很是温顺。偶见她蓦地擡头,一双杏眼,好似一汪清泉,水灵灵,满是鲜活劲儿。
婆子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想必这位就是三姑娘了。那日花会,奴没本事,未跟着我们夫人,不曾见过三姑娘。今儿一见,真真是个机灵的姑娘,长得真好,
难怪那日回去之後,我们夫人常常说起桑三姑娘。”
都是内宅官眷,这话说到这里,褚夫人还有什麽不明白的,致谢算不上,特意来要一份及笈礼的帖子才是真的。
褚夫人也就从善如流道:“都怪这孩子,那日回来,不曾给我说过这些。要是我早日知晓,定会将贵府的帖子,早早送到。这几日忙坏了,劳烦回去同夫人说一声,我这头好生收拾一番,待会儿定派人送到府上。”
得了这话,婆子方才领着小丫头,笑意盈盈回府。
且不说褚夫人如何问话桑沉嫣,如何猜测宋府是来交际哪位及笈礼上的夫人的,且说这婆子回府之後,径直到正房回话,“夫人,都办妥了。”
宋府当家夫人姚氏,双眼含情,眉若远山,面若银盆,实是个美艳妇人。而今靠着引枕微微侧躺,头上钗环不动,并未说话,只是招手命人去歇着。
而後姚夫人才端正姿态,盈盈一擡手,朝一旁候着的小丫头吩咐,“去请三公子。”
不消片刻,宋府三公子,宋禀,一袭宝蓝长袍,头戴文士冠,似乎有些急躁,阔步进门。
还未站定,便问道:“阿娘,如何了?”
姚夫人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都妥当了。你可是满意?!”
听得姚夫人的话,宋禀登时笑开,满面春风,长揖到底,“多谢阿娘玉成。”
姚夫人伸手摆摆,并不应下他的谢意。
“你给我少来这套,你若不是家中幼子,我岂能容你如此胡来。你瞅瞅你两位嫂嫂,哪个不是书香门第,大家出身。偏生就你,看上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若不是她家占着国子祭酒的名头,在读书人中,有几分名声,我少不得打死你个不成器的。”
宋禀再次谢过。
姚夫人身子前倾,靠近了些小声问道:“你这是当真的?”
“母亲这是何话,我只愿她做孩儿新妇。
只是她一人。”
作者有话说:
这几日请假,非常抱歉,今天抽空更新,写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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