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平伯不能直接表现出对徒怀楠的不喜,那恨屋及乌还不行吗。
哪怕是老夫人问了,他也可以推脱是为了徒怀楠好——同为位高权重的大臣,交情太好这不是容易让皇上忌惮吗?
天地良心,徒怀楠和张家又不傻,哪里会不知道避嫌。
两边关系看着亲密些不过是侯家和张家的一点旧情,双方可都很默契的没有任何利益牵扯,为的不就是让皇上放心嘛。
如今宁平伯见到贾琏被张大郎给撅了面子,立马就觉得贾琏定然会和张家産生嫌隙,这敌人的朋友的敌人,那也是可以拉拢的朋友嘛!
宁平伯释放的善意贾琏自然接收到了,贾琏赶紧堆笑,将人迎到了主座上道:“可见是我身份卑微,这消息是一点都不知道,求伯爷帮小人解惑一二!”
说着让人将已经摆好的酒席撤走,让店家赶紧上来一桌子新酒席,还特意大声道:“这酒席那可是我要招待贵人的,你们可得用心,只要用心了,爷定然重重有赏!”
宁平伯觉得自己有了面子,看贾琏这人越发顺眼起来,宁平伯道:“你是不知道,那张大郎的夫人因着当初张家遭难在天牢生的孩子,本就对身体有妨碍。
後来又一路流放,这身子就彻底毁了,别说生孩子了,这些年一直都是病歪歪的。
这不是,当初张家回来不久京中有位贵女就看上了张大郎又听说了张大奶奶的情况,觉得张大奶奶如今那是身有恶疾,张家应该休弃张大奶奶改迎娶她。
但是张大郎包括整个张家都不愿意,甚至後来那贵女提出她愿意屈身为妾张家都不同意。
张家说张大奶奶都是因着张家受了罪,张家得感谢张大奶奶的不离不弃,如今张家虽然起复,但张大奶奶仍旧是张家的功臣,谁都不能动摇张大奶奶的地位。
就这态度一出,整个大安谁不说张家有情有义,你也知道那些文官最在意的不就是个名声。这哪怕为了保住这个名声,张家大郎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纳美人啊!”
贾琏从前并没关注张家,听到这事,也知道自己办了个蠢事,心里不由得懊恼,但这一次意外结交了宁平伯,倒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两人喝酒吃肉,两轮过後,贾琏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尤二姐本就只是为了给三姐找一个有些势力的夫婿做妾,这张家虽然不行,但是宁平伯却也可以啊!
这宁平伯夫人的情况谁都知道,膝下定然只有那三个女儿了,那没有嫡子在,所有庶子那就都有机会才对。
虽然说如今宁平伯府上有了几个庶出的公子,但那些庶出公子的生母不是家中的奴仆出身,就是外面小户人家的姑娘,没一个出身高的,这几个姨娘想来连族谱都挤不上去。
若是三姐嫁给宁平伯,以三姐儿的出身和贾家的关系,三姐儿怎麽也会是个贵妾二房,到时候她的子嗣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下一代爵爷。
哪怕不成,尤三姐嫁给宁平伯,也能帮他拉拢到宁平伯乃至清平郡王,这个好处就足够了。
心思一定,贾琏也没有什麽询问尤三姐想法的意识,直接对着宁平伯道:“实不相瞒,我有一妻妹,模样实在不凡,便是嫁给王孙公子为妻那也是使得的。
但是伯爷您也知道,这有时候姑娘再好世人看的也是这姑娘的爹妈,我这妻妹父亲早逝,偏又没个兄弟帮衬,这王孙公子想来是不愿意的。
可我这妻妹模样太好,若是她嫁的人家太过寻常哪里能护住这份不凡,我这才开始为妻妹寻找归宿,倒也不计较是不是正妻,只要人品好能护住我这妻妹就行。
我原本觉得张家表哥人品端方,表婶又是那个样子,得了妻妹做帮手,那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谁知反倒惹了表哥不快。
但这或许正是命运的啓示,贾某恰好与伯爷相遇,我觉得这正是月下老人在暗示我,妻妹真正的红线该拴在谁的身上,您觉得呢?”
这就是在隐晦的推销了,宁平伯又不是张家大郎那种柳下惠,听说贾琏要给他介绍美人,那神态瞬间就变了,不过嘴里还是很端的住的。
“这缘分之事,哪里是我等凡人可以随意勘破的。不过今日我与贤弟的确分外有缘,或许正是命运的指示也说不定。
但是这纳妾一事,自然该是夫人负责,只是不知这我可否与贤弟妻妹见上一见,这事我总得回府後说与夫人,好让夫人有个判断才好啊!”
宁平伯可不是这麽尊重嫡妻的人,他说这话,其实就是想亲自看看这美人,虽然宁平伯觉得贾琏没那个胆子偏她,但万一呢,万一给他一个无颜女,他岂不是亏大了!
贾琏也很是上道,立刻招呼隔壁听了全程的三姐儿出来,原本这其实是非常不和规矩的,但是或许是贾琏心中清楚尤三姐本就不是什麽清白女儿家,这样有损闺誉的事贾琏做的倒是顺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