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门就被打开了。
沈方月埋在被窝里,露在外面的只有她乱糟糟的头发。
“乌龟是不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我可没进去。”裴祈站在门外没动。他看着床上那个黑乎乎的小脑袋,“不舒服?”
“不关你事。”
裴祈点头:“那我走了。”
“……”
听到对方似乎真的扭头要走,沈方月飞速扔出一句:“肚子疼。”
裴祈折回来,又倚回门框:“昨晚喝酒前吃饭没?”
“吃了。”
“疼了多久?”
“好久。”沈方月声音委屈,“一整天都在疼。”
裴祈:“……”
猪麽?不会叫人?
猪疼了都会喊两声。
裴祈看了眼手表,很干脆地走进房间,随手捞起她挂在椅上的外套:“起来,沈方月。”
“干嘛?”
“穿外套。”
“……?”沈方月呆了一下,仰起头看他,露出自己身上的乌龟睡衣,“穿外套干嘛?”
“去医院。”
“……”
裴祈打开手机,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撩起眼皮:“我伺候你穿?”
“……不是要去医院的那种疼。”
“?”
沈方月抿嘴憋了一下,最後飞快含糊地说了一句。
“生理期。”
“……”
裴祈沉默了几秒,别开眼,仓促地关掉叫车软件。
“今天吃过东西没?”
“吃了。”沈方月闷闷道,“方便面。”
裴祈扭头把衣服重新挂回椅上,转身朝屋外走。
“你去哪?”沈方月立刻喊他,“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不然?”
“你真没良心啊。”沈方月感慨。
“你第一天知道?”关门之前,裴祈看了她一眼,凉薄地扔下一句,“躺回去。”
臭乌龟。
寡情少义!
冷血无情!!!
房门被关上,房间重归安静,沈方月在心里破口大骂裴祈三百句。
词用完後,她慢吞吞重新躺回枕头上,才後知後觉自己的脸蛋好像有点烫。
不知怎的,刚才和裴祈说自己生理期的时候,沈方月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奇怪,她怎麽会对裴祈觉得不好意思。
明明他们都这麽熟了。
更何况,在她第一次经历生理期时,裴祈也算“参与其中”。
沈方月第一次生理期是在小学六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