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我有话对你说。”粱瑄一点一点攥紧了手心,等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
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心也是乱的。
两人隔了五十多步,李惟站定,转身注视着他,脸上神色虽平静,但心中滋味杂陈。
也不知怎麽,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问题根源,就把这些归咎到这两人身上。
次次坏她好事,当真是该打!总有一天,她要讨回来。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这次出逃也不是全然白费力气,至少离开了东都,她心里安慰着自己,顺便连带着说话语气都放软了些:“有事?”
粱瑄低下头,磕巴了半天,“李姑娘,我。。。。。。。”
他手上有一些细微的擦伤,因为方才攥得太紧,伤口已经渗出血来,李惟懒得跟他计较,彻底将视线收了回来,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还是走开了。
赫连熙站在水榭,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半天,一双阴森森的凤目眯起,不怒自威。
乔彦不情不愿的站在一旁,看他脸上的神情顿时脊背生出一层冷汗。
这是看到了什麽?乔彦心中困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对面的长廊。
敢情是有人打翻了这坛百年变质的陈醋。
赫连熙出于某种念头,眼中已染上某种阴暗的情绪,他必须杀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这种暴躁不安的情绪。
可他还不想把自己这一面暴露出来。
他加快了脚步,朝着李惟大步走去。
这个时候,只要待在她身边,情绪就能够彻底被安抚。
李惟在正厅转悠了一圈,没看见人,心中正奇怪。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她难得露出了一些震惊的情绪,“。。。。。。你怎麽不老实在东都待着?”
好歹也是九五至尊,就这麽想不开要一身犯险吗?
方才那幕,尽数落入他的眼中,赫连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揽在怀里,“朕的皇後都跟人跑了,朕怎麽坐得住?”
李惟落进了个温暖的怀抱里,愣了一下,尝试着挣开他的手臂。
赫连熙嘶了一声,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压低了声音说:“朕手疼。”
李惟果然不动了,道:“那你的松开啊!”
两人关系明明已经很亲密了,但赫连熙还是觉得不够,为了不让她跑开,赫连熙搂着她的腰身将人用力往自己怀里按,凑在她耳朵边愉悦的说:“朕手上有伤口,跟你一样的伤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陛下就这麽毫不顾忌的把人抱在怀里,甚至还没脸没皮地卖惨的,实在是有伤风化!乔彦一副没眼看的神情,转身吩咐了门口的守卫,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李惟沉默了半天,道:“我看看。”
赫连熙喉头滚动一下,唇边突然漾出一点笑意,凑过去亲了一口,“先让我再抱一会儿。”
李惟心不在焉的,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还有心思走神?赫连熙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在想什麽?”
李惟如实道:“我在想你这个人。”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赫连熙勾了勾唇角,动作温柔地摩挲她的脖颈,感受着跳动的脉搏,这个动作极具有掌控欲,但也很危险,赫连熙能随时能掐断她的脖颈,但他不会这麽做,他只是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的脸,眼中的情绪难以辨别,不急不缓的低声问:“如何?”
李惟道:“有病。”
有大病。
赫连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