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图南并没有参与游戏,而是坐在旁边,羊头牌德语音译为“锻炼头脑”,这是一项锻炼智商和默契的游戏。
拜仁球迷都知道,羊头牌是拜仁俱乐部的主要运动,在这所羊头牌俱乐部里,打牌的男人们甚至可以踢足球。
想象中德米凯利斯眼神专注,里贝里笑里藏刀,戈麦斯沉着冷静,施魏因施泰格一脸严肃的情况,都没有出现,拜仁球员们玩牌时的状态非常轻松。
图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多的拜仁球员私底下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聚会,她感觉有些新奇。
要知道拜仁宫一直有“内讧就稳了”的传统,每每爆发矛盾,都能在当赛季取得好成绩,让其他球队头疼的传统,却成了拜仁的幸运底色,所以拜仁球员各个都是暴脾气,屡屡内斗,内斗不止,生生不息,打架似乎也成了传统。
随着游戏的进行,里贝里率先退场,穆勒新上场,戈麦斯开始展现出球牌策略,连续几轮都巧妙地避开大牌,同时很难不去观察女孩的一举一动,她近在咫尺。
图南就坐在穆勒身後,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小卷毛,他出牌很不顺利,连续几轮出牌都未能取得主导权,局势看上去似乎越来越不利。
“什麽味道?”里贝里突然问。
“哪有什麽味道?”
里贝里听出巴德施图伯这句迟疑的问话中蕴藏着某种故作不知的口吻,“仔细闻闻,深吸一口气。”
巴德施图伯闻了闻,最後得出一个结论,“玫瑰的香气。”他似乎一句话道出了牌桌上所有人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牌上的秘密,也道出了自己心猿意马的渴求。
图南:……
有男人咳嗽一声,图南的拳头就攥紧一下,从他们的神态,她就能猜测到他们还在脑子里没完没了地想香味来源。
这些男人身上都有香水,为什麽独独点出她的沐浴露味道——他们在针对她。
图南看到戈麦斯站起身,断定他是要退场,于是坐过去,决心自己玩牌,来转移这群男人的注意力。
场上两个男人摩拳擦掌,场下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地遥控指挥,似乎没有一个人有想要和她合作共赢的意思。
图南节节败退,穆勒开始调整策略,故意在一些轮次中打出较小的牌,让其他人误以为他的牌力已经减弱。
德米凯利斯和施魏因施泰格都开始放松警惕,认为穆勒已经不再是威胁。
在一轮关键出牌中,施魏因施泰格胜券在握地打出了一张“国王”,戈麦斯和德米凯利斯都选择了放弃出牌。
图南拿着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施魏因施泰格即将获胜的时候,穆勒打出一张“王牌”,瞬间逆转局势。
场上气氛顿时达到高潮。
“好小子,托马斯!”巴德拍着大腿发出怪叫,事实上作为手下败将他早就对穆勒的高超牌技一清二楚。
穆勒和施魏因施泰格相视大笑,後者还把脑袋钻进小卷毛怀里,看起来颇为“娇羞”。
图南:……友谊赛?
接下来的几轮,穆勒开始展现出他的真正实力,连续拿下几轮,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但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对付小卷毛。
图南从期待逆风翻牌,到看到男人们厮杀困意横生用了不到十分钟,她伸手抵住脸颊,眼眸微阖,直男的游戏真无聊,她一点也没有参与感。
也就是在这里,硬汉们摔牌的声音蓦然小了,他们瞥见了女孩昏昏欲睡,卷翘睫毛似蝴蝶蹁跹,这感觉就像第一次上赛场踢球一般叫人难以形容。
女孩的头朝前面点了点,穆勒的视线微微严肃,在她猝不及防倒在牌桌上的时候,穆勒伸手垫上去,成功避免了白嫩脸颊和桌子在重力作用下亲密接触的悲惨命运。
德国人的情感很难外露,掩藏在各种细节里,如果说这无比及时的挽救让在场所有都察觉到了一丝妙不可测的情意,那麽穆勒用一只手继续出牌,让女孩躺在手掌心上安然入睡的滋润意味更是出人意料。
其他男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纷纷拿起靠枕,薄毯,想要为女孩构建一道保护屏障。
看到在场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女朋友身上,穆勒起身,将昏睡在牌桌上的女孩抱起来,开门见山地说,“图南尔累了,今晚就玩到这儿,下次再继续。”
他毫不忌讳自己话语中的亲昵和破绽,然而衆男人只当是耳朵里塞了驴毛,一个个都装聋作哑,里贝里咂了咂舌头,牌桌上陷入长久的沉默。
“是啊,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拉姆率先叫来佣人,“收拾出一间卧室给这位小姐。”
佣人:“刚好有一间收拾好了,先生。”
穆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