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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ister of Law 法务大臣(第1页)

4:MinisterofLaw(法务大臣)

雷佩恩里尔:昨夜的明星,带着一大群人进了行宫,每匹马上都挂了一个闪烁着明石琥珀色光彩的悬灯,远在平原上像条光明的洪流,她已经提前想见了“明石千宫”在夜晚横溢华彩的模样。当南方的夜空被月光点亮的时候,赫鲁扎贡-拉米德靠的是地下的矿井。堪法诗认为——尽管她一次也没去过诺德。她长大在孛林普通街区,受教育也在鲸院的中部学院,却推测这般大张旗鼓的排场设计是对历史和未来准确的展示——诺德人从有史以来就在仿佛会在太阳下褪色的头发和脸,高举着她们地下河中的矿石和灯油,大方地向中部的王室和南方的——“蛮子”,如她们时常形容的那样,宣誓自己不可小觑的舞台份额,而这次,她们带来了更多的光,和更多的要求。

堪法诗坐在椅子上,不曾起身,只是勉强将腿放下去了。她的对面,羯伦耶特站起身,干脆利落,後面跟着颤颤巍巍的阿默黛芬。堪法诗将她们依次扫过,再移到门口,正进来的人群上——她从来认为和羯伦耶特相处,还算畅快,但阿默黛芬?堪法诗不觉得她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尤其不是当她的手指上缠着几圈黑色的血管时。她的举动总让她琢磨不透;再往门口,堪法诗看见教会随行的两名牧师,都已经面布皱纹。像她们的青年岁月拒绝了她们那样,会议的主心轴,毫无疑问,也会拒绝她们。

久被哀叹,但这是个新血不盛,旧血已衰的时代——对此,堪法诗没有太多意见。她很清楚这是她作为一个三音节平民能在四十岁之前就晋升现职的理由,因为她原本应有的老牌对手们疲乏了,这是她的机会。

同样,她很清楚,抓住这个机会的不止她一个人。

“女士们,先生们。”与会人员依次入内,最後进来的那北方男人在门口停了片刻,和堪法诗一样,显然也在观察会场的布置和人员排布。堪法诗暗自摇头——“蛇王子”的父亲,显然也和他一样,潮湿光滑,身披白鳞,转动的眼球一刻不停地选定猎物,出击不见血,并且——胃口极大。衆人只见他行了一礼,头上抵御阳光的北方头纱披在肩上,擡起头时,则露出白垩般的面孔,琥珀色的眼睛。女王的第二王夫雷佩恩里尔现年三十九岁,看上去还要年轻,广被妒忌。他相貌柔美,此时走动,白袍拖在地上,仿佛蛇摆动的身躯,而衆人都低头向他问好,地位之尊贵,几乎不像是个男人。

堪法诗将手靠在椅子上,看着他,正在这时,雷佩恩里尔擡起头,和她对视一眼。王夫展颜微笑,大臣面无表情——堪法诗认为这是尊重,也是必然。雷佩恩里尔雷霆般的上升向他周围的所有人显示他不会被忽视,像十馀年前他石破天惊地提出的婚姻请求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堪法诗倒可以同他惺惺相惜,而实际上,她们作为“新贵”的代表,也时常被一起提起,两个音节的差距,事实证明,并非天堑。

能同已婚的女王缔结第二段婚姻的男人会是什麽善茬?堪法诗一早将雷佩恩里尔打入危险名单。女神在上,况且,有眼可见,雷佩恩里尔确实也不像男人。诺德的男人最爱的是知识,如果相信他们的亲口说的话,他们认为,既然女人是最接近真理的群体,那他们就模仿女人,“有一升水就灌一升水,一勺水就灌一勺”,显然是谦辞,目的是出其不意,一击毙命。模仿女人,给诺德男人的可不止知识——是地位。

堪法诗站起来,手撑桌子,斜对着站在桌首的雷佩恩里尔,扫视整间会议室,道:“人已经来齐了,诸位发言人,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女王抱恙,无法参与会议,我被亲授御权,主持会议,还请各位畅所欲言,就本次议题各抒己见——”

她转过头,作了个手势,向雷佩恩里尔:“请就坐,王夫阁下,会议马上开始。”

磕碰声从堪法诗的侧面传来,她用馀光看,见到羯伦耶特对阿默黛芬怒目而视,原来她将茶杯打翻,弄湿了自己的文件,又手忙脚乱地四处找纸张,口里嘟囔着:仆人,仆人呢?又说,纸,纸;羯伦耶特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抹去桌上的水。手帕被浸湿,竟从白色变成黑色,堪法诗不由一愣。羯伦耶特咬着牙。

阿默黛芬低着头,十根手指紧紧缠在一起。“呼……呼……”她的嘴唇抽着气。

有人笑了;堪法诗擡起头,见到雷佩恩里尔轻轻扶着下巴,笑得眯起眼睛,样子显得亲善:“看来军大臣也染病了?”王夫话语体贴,他伸手入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说着:“看来今年的流感十分厉害,还请各位都小心。”

堪法诗错失良机,无法阻止他的表演,只能站在远处,一言不发地见他拔开木塞,轻轻将瓶口对着衆人,里面的液体清澈无色,向着她们倾斜。

“我有一个礼物展示给诸位。”

堪法诗挑起眉头;羯伦耶特的手放在鼻子周围,仿佛闻到了不喜欢的香水。

阿默黛芬擡起头。

“真香啊,王夫阁下。”她神情惊异,似乎将先前的插曲忘了一干二净,,每瞬间都是个新的开始,“这是什麽?”

她问得不不错,虽然堪法诗无法欣赏,她开始理解为什麽羯伦耶特这样不喜欢和阿默黛芬合作。她们闻到的是阵浓烈的香气,喜爱与否,人不能否认它是类似花香和动物香腺的味道。雷佩尔里尔笑容满面,并不回答,而是拿来了个装水的茶杯。

他擡手,将那瓶子里的液体倒了进去。

衆人惊呼。堪法诗皱起眉头,不意外地听见阿默黛芬喊了她要听到的词语:火!

雷佩恩里尔倒进茶杯中的液体上上升腾出一簇淡蓝色火焰,那温度扭曲了他放在周边的手指。与会者无不擡起头去看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火,他也耐心地任由她们观看,直到感慨声渐渐平息,他才微笑道:

“这就是我们讨论的议题,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我们在地下矿河那条新支流中开采出来的河水,带着天赐的芳香,最惊人的是,当它碰到地上的水时,它会——这样。”

雷佩恩里尔擡手,将那茶杯上的水翻倒在木桌上,登时,水流向四周蔓延开来,蓝火随之扩散,这火竟然在水上燃烧。堪法诗擡起手,呵斥道:“王夫阁下!”他身边,坐得最近的几个牧师尖叫着拉开凳子,退到一边去,不忘拿走自己的纸。

蓝火蔓延到她们身前的桌子边缘,顺水,像水珠一样滴落,沾在地上,吓得牧师连连哀叫。“阿默黛芬!”一人向阿默黛芬喊话,“将军,请您灭火!”

阿默黛芬无心应答。水流如蛇蔓延到她身前,她痴痴地凝视着它,见它不碰任何物品,水下的木头仿佛火河的河床,与焰心隔水相望。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腾地站起身了,说:“灭火?噢,好的。水——这儿有水。”她抓起自己的茶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伸手去抓羯伦耶特的那一杯,後者不禁朝她低吼:“蠢货!”

她将她扯下来:“这火在水上烧。用水怎麽灭?”

堪法诗凝视着桌上的火河。窗外的阳光洒落入内,衬得火光澄蓝如天空,地上,那几簇燃烧的火苗,竟像蓝色的花。她无言地擡起头,和雷佩恩里尔对上眼,片刻後,才问:“这是怎麽一回事?这火能烧水?”

雷佩恩里尔点点头,衆人只听他解释道:“一个小插曲,尊敬的发言人。我们开采时,照例发现了明石,四片矿区,産量和品相都是史无前例的,无需点燃,也在地下发着光,里面的纹路仿佛树的根系,又像动物的瞳孔,这条河就在矿区的附近——有一个工人违规喝了地下河的水,结果,诸位可以想象,他生生被烧成了骨架。这火会烧到体内最後一滴水也消失为止。”

“难道你要告诉我这火没有办法熄灭?”羯伦耶特打断他,“我猜你既然敢在行宫内放火,当然很自信它会熄灭,王夫阁下?”

“自然。”雷佩尔里尔温和地回答,然而他并无动作,只是低下头,对着面前的着火水滴轻轻吹了一口气。水珠犯规破碎成几粒,火焰也依次分散。他又擡起头,张开手,说道:“在水下的物体是安全的,只要诸位不拿其馀物体去碰它,等烧干了水,它自然会熄灭。”他拿来一张纸,沾上蓝火,又擡起手,用嘴吹灭了它:“不沾着水倒是更好处理,只是原先的那团火不会熄灭罢了。诸位想想看,要是这样的野火遇到雨,该多难缠。”

雷佩恩里尔谈及此事像在开玩笑,堪法诗却沉下了脸,她登时想象出十种以上的用处,都是暗箭难防,如果将这河水当成饮用水给人喝,下肚了就是神医也救不回来。倘若这河水流一滴到水体中,整片湖都会被烧干。这是什麽险恶的燃料?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雷佩恩里尔笑着补充道:“并且,它的燃烧时间比诸位能想象的都更久,是种绝佳的燃料。实际上,昨晚我们夜路行进时的照明,点是将明石扔进了燃烧的水下。坦诚地说,我一生也从没走过这麽灿烂的夜路……”

堪法诗和他对视着。她思考片刻,即刻开口,决定她们将很快进入议题:“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王夫阁下。您的自作主张到此为止了。”——将诺德矿区管理区纳入王室军队的管辖下。她的眼睛看着桌上燃烧的蓝火,认定——即使这情况很该死,却也不妨称为有利状况。炫耀这种危险燃料会是雷佩恩里尔的失算。女神在上,这东西不能落到北方人手里,尤其不是在北方的实际领袖,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

“雷佩恩。”正当堪法诗要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你没有告诉我你还准备了这麽一个惊喜。”

堪法诗擡起头,见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正是女王的王後和王妹,维斯塔利亚。羯伦耶特眉头紧锁,一旁,阿默黛芬伸出手去,向着那蓝火……

“噢!”她叫了一声,“真的烫!”

她的手指黑了。“啊。”雷佩恩里尔感叹道,“我的荣幸……”

他低下头,向着门口。堪法诗面前,衆人依次低头,羯伦耶特将头垂得很小,而就连阿默黛芬,也低下了头,像夹着尾巴的狗。

堪法诗闭眼,她也垂下头,听见雷佩恩里尔说:“我的女王。”

当堪法诗擡起头时,看见一团明亮的颜色移动进了屋内——她委实不该这麽描述,但瞬间,她只是这麽想着的。她像在白色里穿行着……雷佩恩里尔低下头,吻了吻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银白色的北方之戒,传自“蓝眼王”廷斯芙蕾德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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