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qunlia:DragonofNastanishia
维里昂所言不虚,殿下——米涅斯蒙是在引诱您的长兄化龙。
每至陛下化龙之时,当地便天生黑云,愈是强烈的化型,便伴随着越洪烈的天雨。这黑云成了陛下的象征,而这雨,唯一能扑灭那蓝火的水。
蓝火非单由米涅斯蒙的血点燃,还需曾经的‘君王殿’之主,陛下的妹妹,卡涅琳恩公主未完全化出龙鳞上的血粉助燃,双血合一,方成那蓝如苍天的火焰,故人称之为,‘天火’。
而那最後一战,卡涅琳恩公主虽已身死,她的血脉,却仍加入了战斗。
(克伦索恩见她面露惘然,一旁,她的丈夫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孩子不能说这两人之间是否存在所谓的——爱情。但他能看出两人之间存在某种信赖的温情。
他对此并不反感。
起码,比起他“大哥”淫靡混乱的“爱情”,好上了太多。)
我曾经从属卡涅琳恩公主的部队,是‘鬣犬’的一员——如今‘鬣犬’已解散十年,只有卡涅琳恩公主的残部,还潜逃海上,说来未免陌生,然而那一日殒命我手的旧日同袍,我至今不能忘。
玛文塔,列尼亚,德蔻诗,墨洛温……甚至还有奇牙。
(她痛而闭眼。维格斯坦第宽慰她:“奇牙一事,实属意外。你那时正要化龙,她却紧抱你不放,实非你可避免。”
昆莉亚默然摇头,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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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涅琳恩公主的——亲信,(她实在不忍,勉强数次,终于继续)设法团结了南部所剩的几万兵力,和米涅斯蒙南北夹击,攻向孛林。水生烈火,兵不惜命,‘泪谷’燃烧,闻者叹惋。我受君王之托,同葳蒽‘鬣犬’一起镇守陆桥入口。我军不过一千,敌军却有上万,骁勇亦有疲倦之时。一切都像‘泪王之战’的复现,只不过变成了骨肉相残,同袍相杀。
不过一个钟头,火便烧到了‘泪谷’,两方士兵也已倒下大半。阿默黛芬正在我身旁,我看着她,忧心不已:她是她侄女剩下的唯一亲人,我实不忍让她命丧于此,然如此烈火,我疑心在分出胜负之前,我们将尽数被烧灭人身。
(她笑了笑。“说来奇怪,我和阿默黛芬将军有些缘分。我曾经照顾过她几日,不过我再见到她时,她已和那时大不相同。”昆莉亚闭上双眼,道:“不过那最後一眼,却和第一眼一样,显得天真无邪,格外灿烂。”她笑道:“她对我说,莫怕——因为一切就要结束了。”
声音回荡在会议厅中,无法结束,正如它的实质:一切都要开始。)
那场景,我一生不忘:黑云腾空而起,成漩聚身,庞大之至,此前未有。非是天中云烟,而是万事万物,水风土木,都在飞沙走石中向那中心风暴而去,浑然一体——我站在原处,感整具人身都要被卷席离地,四分五裂,而林木轰然晃裂,地动山摇,我擡眼一看,周遭的同伴皆面露笑容。她们牵手相前,迎风而去,眼望那开天黑城,发出大笑,向我道别:再见!我尚来不及反应,便见她们擡手刺入胸膛,百千人如一人,破身夺心。那心脏在我面前开刺爆裂,继而化为血雾,人身却仍自站立,如城墙一堵,虽死不倒。天降大雨,我倒伏在地,浑身似断裂火烤般,痛不欲生,泪流满面。
那孩子——奇牙,曾是我的一个晚辈,见状向我跑来。她在她身後叫她,回来,但奇牙未听……我惊痛交织,无力抗衡那排山倒海般的悲痛,只感脑海中黑暗爆开,面前再无更多光亮,不知这黑暗吞没了我,还是这黑暗,就是我自己……
(“如此,我便化龙了。”克伦索恩听她平静道。她用词夸张,但语气极平,似在说画中事。她的眼中,亦浮现那日黑暗,因她的龙心为其主心绪渗血。他听她说完,才擡头,小声问:“她是谁?”
“……她?”她愣了一下。“是。”克伦索恩道:“你说……她,阻止你的晚辈,靠近你……她是谁?”
他见她显着磕绊一下,瞳孔睁大。“噢,她是……敌方的首领。”昆莉亚别开眼:“也是我曾经的一个战友。”克伦索恩感奇怪,但维格斯坦第,已恰如其分地插入其中。他见他优柔笑道,夺过话头,一并将克伦索恩,夺到自己怀里。这孩子奋力挣扎,然巨龙却哈哈大笑。他不可反抗他分毫。
昆莉亚面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