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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高绪如松了口气,立即踩住刹车,看到前边的绿化带里正好有个掉头标志。这个巧合令梁旬易不禁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回头望了眼後车。精准发布的指令表明塔塔事先做过周密安排,并且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而监视他们的小尾巴十有八九就混在後面不计其数的汽车中。

「现在是往南开了吗?」

「是的。」

塔塔继续发号施令:「开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左转,直行到梅津饭店。你单独下车,空手去饭店前台,以『来自天鹅城的肯先生』登记入住。会有人给你下一步指示。五分钟内办成。」

「好吧,你能再说一遍吗?」

「按我说的做,就能再见到孩子,否则後果自负。」

电话沉寂下去,英菲尼迪也驶过了第一个路口的停止线。梁旬易问:「他之前不是说去大花坛吗?」

「临时变卦很常见,他们有很多套备用方案。也许现在大花坛那里正好有警察在巡逻,绑匪见势不妙就改变主意了。」

他们在第二个路口稍等了半分钟,然後左转进入29号大街,开始寻找挂着「梅津」字样的招牌。这条街临近居民区,市井气息要比别处浓厚些,到处都张灯结彩,彩色的气球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上空漂浮,犹如腾腾雾气。高绪如无心欣赏窗外五光十色的街景,开着车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行,为了赶时间而不得不用刺耳的喇叭声驱赶挡在车前的行人。

蓦地,一座庞大的花车出现在视野里,立在车上的是披着黄金衣饰的圣母像。细烛斜插在圣母飘扬的衣袂上,烛光汇成明黄色的河流。身着圣衣的神父和辅祭跟在花车後面亦步亦趋,乐队奏响了风琴,光华四射的街道上响彻着教徒们绕梁不绝的唱经声,在为世人洒下祝福。梁旬易的思维突然从绑架案中抽离出来,惊奇道:「今天是降临日,是圣母显灵的日子。」

花车挡住了英菲尼迪的去路,高绪如只好在拥挤的人流中刹住车,车玻璃上倒映着随风摇曳的烛火。他仰起头观望威严的圣像,为之深深震撼,神圣的节日似乎在默示他们该何去何从。

「把窗户摇下来!」有个交警在外面粗声粗气地命令他们,攥起拳头砰砰地敲击车窗,「快点儿!」

高绪如降下了窗户,警察伛着腰往里一看,扯开嗓门说:「恭喜你,先生,你的车头撞到低音风琴手了。」

「我必须穿过游行队伍,麻烦警官帮我们清一条路出来。」

「说什麽呢,我又不是直升机。掉头走57街,那条路上没有拥堵。」

「我要在一分钟内赶到梅津饭店,否则我老板的儿子就要死於非命,而这都是因为你。」高绪如盯着交警,故意加重了语气恫吓他,「都是因为你。」

他们交谈时,一辆跟踪来的杜卡迪摩托车停在车子後面五十米的地方,骑手把头盔的目镜滑上去,说:「他在和条子讲话,怎麽应付?」

耳机传来头头的声音:「有点耐心,静观其变。」

高绪如拿腔作势的一席话让交警心生疑惑,他求证似的趴低身体看向副驾驶,认出了一张近日来民众津津乐道的脸,顿时骇然大惊。见状,高绪如在旁给他大敲边鼓:「一个孩子生命垂危,所以警官,你可以顺手救他一命,也可以见死不救。」

警察扫了他俩几眼,退到一旁,朝同伴呼喝一声,将缓慢行进的花车队伍拦住。人群让出了一条车道,两个骑警在前面开路,将他们领送到梅津饭店门口。骑警停稳摩托,走下来敲了敲高绪如旁边的窗户,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这时电话又响了,打第二声铃时高绪如按了接听键。塔塔先开口,他很紧张,声音有点颤抖。

「马上把他们打发走。」塔塔颐指气使。

高绪如答应一声,然後捂住听筒低声对梁旬易说:「梁先生,你出面让交警离开。说谢谢他们的好意,然後让他们走开。」

梁旬易定睛看了高绪如一会儿,见他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便降下车窗朝外面两个警察喊话:「谢谢你们一路护送,我们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二位可以回去了。」

骑警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车子,互相对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梁旬易又出声请了他们第二次,高绪如在旁帮腔,才说服两个交警跨上摩托驶离了饭店大门。待警察离去,高绪如独自下车,飞快地四下顾望一番,踩着台阶步入富丽堂皇的接待大厅。他径直走向前台,把手放在桌面上,一边留意着门外坐在车里的梁旬易,一边对接待员说:「来自天鹅城的肯先生。」

接待员板着脸孔,不声不响地将信封递了过来。高绪如拿好信,回到车里拆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印着铅字的白纸,上面写着:往西走,直奔荷亚大道,你会看到指向霍伊斯社区的路牌。照着路牌进入该社区,找到4号人行天桥。把车子停在天桥下面,单独下车去旁边的公共电话亭接电话。给你们30分钟时间。老实点,有人会监视你们,但你们看不见他。

第52章你快回来

「他果然把我们牵着到处跑。」梁旬易说,「往西走,去荷亚大道。」

高绪如发动车辆从泊位里开了出去,沿着这条鼓乐齐鸣丶喜气洋洋的高街一直开到头,穿过一个异邦人聚居的街区後转上一条宽阔的路面,反光路牌上贴着醒目的「荷亚大道」字样。高绪如将车速控制在中等,频频看向後视镜,在一片刺眼的灯光中寻找跟踪他们的车辆。在干道上开了约20分钟,一块路牌跃入眼帘,上面有个箭头指向「霍伊斯社区」。

英菲尼迪迅速偏到最右车道,离开主路驶向不远处灯火暗淡的旧城区。霍伊斯社区污秽不堪,淹荠燎菜,到处都充满了被人遗忘的痕迹。破旧的工厂丶灰暗的仓库丶浊水横流的街道,唯一像样的房子是当地的社区管理所。在路上摸索了几分钟,梁旬易首先发现了漆着数字「4」的人行天桥,高绪如马上将车开到桥洞下面停好。

汽车的引擎声惊动了不少睡在桥下的流浪汉,通常这种地方都是叫花子青睐的安乐窝。听见声音後,乞丐们纷纷探出脑袋张望,梁旬易看到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僵卧在石板上,正用死尸般阴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梁旬易心里发毛,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握紧了藏在衣服下的手枪。

收费电话亭就立在缘道上,高绪如刚走进亭子,嘹亮的振铃声就带来了塔塔的问候。显然,绑匪在他们沿途必经之处都安插了眼线。塔塔告诉他:「电话上方有一张地图和一部对讲机。」

高绪如找到这两样东西,塔塔继续说:「打开地图,你会看到上面用红色标出了路线丶目的地和抵达时间。那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若不能按时到达,你知道我会怎麽做。明白吗?」

「明白。」高绪如又含混不清地说了句。

「回到车里,把原来的手机扔掉,以後用这部对讲机联系。」

从电话亭出来,高绪如一手攥着报纸,一手拿着对讲机,疾步走到车旁拉开了门。梁旬易被他开门时的动静吓到,亮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在看清高绪如的脸後才眼疾手快地将枪藏回原处。梁旬易刚想说话,高绪如连忙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同时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他坐进车里关上门,把地图递给梁旬易,再把变声器拆下来装在了塔塔给的对讲机上。

车子驶出黑魆魆的桥洞再度上路,在空无一人的水泥路上,高绪如摇下窗户,将拔出了SIM卡和电池的手机远远丢进垃圾场里。

梁旬易担心对讲机里可能安装了窃听器,为了避免祸从口出,他不再与高绪如交流。途中,梁旬易摊开地图研究起了上面的路线,红色记号笔涂出的线条曲曲折折地绕了一大圈,最後停在了宝吾摩山附近的一个湖泊旁边。终点处贴着一张撕下来的纸条,上面显示的时间也是列印的,绑匪从未留下任何手写笔迹。

他们在城里兜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塔塔时不时打来电话监督他们是否在正确的道路上行驶,并随心所欲地即兴改变路线。最後,塔塔让他们开上了一条通往郊区的收费公路。

眼看地图上给出的时间就要到了,高绪如踩下油门提高车速,熟练地变换车道,闪电般地在车流中穿梭疾行,不消片刻就开过一条垂柳成阵的小路,停在柳树荫下。此时是夜里9点23分,放眼四野皆不见人影,寂静笼罩着柳林。远处宝吾摩山的侧影显露出敌意,它虎着脸,想把夜行者吓退。

在柔软的柳条间能看见那方湖泊正在月色下闪烁着粼光,冷飕飕的秋风吹皱了湖面,秋天的星座在深黑的湖水里,如同在天上一样闪闪发光。车辆刚停稳,对讲机就响起了嘀嘀声,熟悉的粗嗓子像一只沙包打了过来:「快接我的电话,混蛋。」

「接着怎麽做?」高绪如窝着一肚子火问。

「先把车开到栈桥边。」

高绪如照做了,塔塔接着道:「我只说一遍,听清楚点。栈桥下面停着一艘快艇,我要你把钱袋都转移到艇上,然後开着它去对岸的游船码头,把钱搬上岸,再放到一辆停在服务中心旁边的道奇皮卡上。栈桥的桥墩最下面拴着两把钥匙,一把是快艇的启动钥匙,一把是车库的钥匙。你和梁旬易都要穿着衣服下水,把它们拿到。你们要是敢把手表摘下来,梁闻生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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