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亚当。”
“那麽,最後?”
“永恒的仆人与国王,南妮尔是王後。”
他轻轻拍手:“好极了!现在我说上句你接下句。”
“如果你是个穷笨蛋,就做一个?”
“僧侣。”
“如果你是个富笨蛋,就做个?”
“承租人。”
“如果你是个高贵的穷笨蛋,就做?”
“你能做的,养活你自己。”
“如果你是个高贵的富笨蛋,就?”
“为所欲为,但不要有见识。”
“‘Bravo’用音语怎麽说?”
“D-C和弦-C-Em和弦-升F。”
莫扎特:“Bravo!”
“你回来了沃尔夫冈?”屋内传出关切的问候,“你是在和谁讲话吗?”
“没有!”作曲家跑到门口,“我在自言自语呢……你不用下床,亲爱的。盖好被子,小心着凉。啊,我想起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半小时内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就这样,晚安!”他登上皮鞋,将衣架上的红披风和一顶带金花边的三角帽塞给塔齐欧,拉起朋友的胳膊,几乎是把他拽出了屋子。
他们走进闪烁的丶被风吹拂的月光中,沿着沉寂的多瑙河畔散步。
路人纷纷回头观望——这个矮小粗俗的男人,头发乱蓬蓬,脸上有天花留下的疤痕,他的外表毫不引人注目,却能和一个那麽安静丶优雅的男孩儿相伴而行,就像贴心的下人为他的王子带路。
莫扎特察觉到陌生人惊奇的眼神,便挨个冲他们点头微笑,时不时做做鬼脸。“这麽晚打扰到你,真对不起。”塔齐欧低声自责道。
“你给了我一个相当大的惊喜,塔齐欧。”人类把左手的手指收拢成拳头,“天哪,我从没想过我们有一天能面对面用德语交流!你跟我想象得差不多,但又不太一样——我以为你和我被藏起来的大拇指差不多大,还有一对会发光的蝴蝶翅膀。现在我的心依旧跳得很快,但我不敢再往下压,我怕它会顺着我的屁i眼飞出去!”
塔齐欧唇角微微扬起。
“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很快认出我,”作曲家搓着冰凉的双手继续说,“那些不认识我的人通常会把我当仆人,或更糟糕的流氓。但架不住我会打扮啊,如果我们调换行头……”终于他忍不住问,“怎麽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莫里斯勋爵呢?”他仰起头,认真地看着同伴。
“我们把关系搞砸了。”最後塔齐欧说,“今天,下午3点,42分54秒……”
“你说你想回去?”
“是。”
“你不想待在乐界?”
“没错。”
“发生什麽事了,亲爱的?”莫里斯抓住塔齐欧的两只手,紧紧握住,“有人欺负你还是——”
塔齐欧摇头:“我想去找阿马蒂,我感觉他最近状况不太好。”
人类松开他的手。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面带微笑,“谁让他结婚?谁让他生一大堆孩子?还养死了两个。开罗的半只鹅还在萨尔茨堡掉眼泪呢!”
“说话注意点,莫里斯。你说得过分了。再说又不是他想结婚,你忘了托尔瓦特和韦伯夫人设计的那份订婚协议文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