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观可来了?”谢蕴问。
“公子来了些时候了,还送了蟹来,奴婢已经让厨房做了,姑娘现在可用饭?”问月温柔道。
谢蕴‘嗯’了声。
小半刻,她在檐下吃瓜时,那厢王观行来,公子如玉,风姿绰约。
“舍得回来了?”王观打趣一句。
“如你这般常常告假,旬月能得几两俸禄?”谢蕴反唇相讥。
王观顿时笑了声,走近,手中蒲扇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不知好歹,你吃的瓜还是我买来的。”
“那你挑瓜的功夫见长。”谢蕴夸赞道。
王观轻嗤了声,在她旁边的藤椅上坐下,扭头打量她,“眉眼含春,当真就这般心悦他?”
这两年,他们时常通书信。
上月谢蕴提笔时,也将在玉门关遇见戚钰的事与他说了。
王观于她,亦兄亦友。
她很好,她也盼着他能千般万般的好。
“许是吧”,谢蕴擦擦手指上沾到的西瓜汁,“还未恭贺你升迁之喜。”
王观笑了声,道:“那便将《千记百济桃花纪》赠我吧。”
这本是抄本,孤本在谢氏藏书阁中。
谢蕴丝毫不心疼,道:“等我誊抄一本给你,半月后来取吧。”
说话间,问月来禀,可用饭了。
两人移步花厅,对坐而食,一顿饭吃得很慢,谢蕴不时与他说些游学见闻,二人交谈许多。
用过饭,已至申时。
王观坐在廊下翻看谢蕴一路随见随写的游记,不似长辈面前写的簪花小楷,笔锋潦草狂放的草书,寥寥几语,如亲见。
谢蕴刚睡醒,也没歇晌,坐于一侧誊抄那本桃花纪。
鼻端墨香飘,偶尔繁枝茂叶中虫鸣几声。
日暮四合时,戚钰爬墙,便见得这般似神仙眷侣的一幕,酸得撇撇嘴,十分风度翩翩的落地。
些微动静。
但那俩人好似未听到一般,竟是谁都未抬头。
“咳……”
戚钰心口憋闷,故意轻咳了声。
王观仰躺着,唇角不禁轻勾了下。
小孩儿。
谢蕴也是无奈,就连弟弟阿执如今都不会这般了,当真是幼稚的紧。
她抬眼,轻声道:“站在那处做什么?过来。”
戚钰:“?”
未免太平淡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