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是唐崎挑拨他们不和的恶劣伎俩?
当事人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部分上层人深觉自己利益受到威胁,开始互相联系,而当他们试图往更高层打探消息时,所有试探都石沉大海。
楚祖和唐崎明明有血海深仇,绝不会握手言和。
而且,即便楚祖输了,剩下的埃斯波西托也不该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对唐崎投诚!
成百上千体面的上层人成为他们口中最不屑的无赖流氓,一齐冲进埃斯波西托大楼,他们高声喊着楚祖的名字,并试图寻找能抗争的对象。
然而,徒劳无功的事业未曾回应人类的疾呼。
当他们被放入埃斯波西托总裁办公室,被视为主谋的唐崎靠在办公桌边,弯腰给主座的男孩打领结。
绸布在唐崎手中打着圈,最终变得饱满。
唐崎:“知道要怎么发表声明吗?”
西德尼:“知道。”
西德尼穿着颇为正式的黑色礼服西装,和眼睛同色的猩红领带,晃眼看去,就像是锁骨处盛开的血色鲜花。
拉扎尔和戴熙安站在一边,彻夜工作让两人看着都略显憔悴,唯独眼底的冷光摄人不已。
这场来自精英的抗议,以唐崎放下枪,擦掉西德尼脸侧溅上的血点告终。
子|弹穿过了财富捍卫者曾经充满私|欲的头颅,把所有铿锵有力的宣言都击碎。
个人的永恒沉默传染给了群体,拉扎尔找来隔壁检察控制部的人处理现场,并把剩下魂不守舍的人带走。
“知道要怎么发表声明吗?”唐崎又问了一遍。
西德尼把他推到一边:“知道。”
针对上层区的改革说明由来自下层区的唐崎完成,针对下层区的变动则交给了拥有上层区血液的西德尼。
这个不久前还是依仗楚祖才能在上层区立足的小孩,此刻正被数以万计的眼睛盯着,收录画面和语音的设备围簇在周围,好像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西德尼向人们发表了他的第一篇演说。
【启动大规模的环境修复计划,恢复被污染和破坏的生态系统,减少下层区污染,清理废弃工业区。
逐步引入新型能源结构,推广可再生能源和清洁能源技术,促进能源的可持续发展。
污染防治工程将会提供就业岗位,岗位权益受下层议会监督。
……】
西德尼在结束时说: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只是爸爸希望我能活在那样的世界,那新世界就一定是最好的。”
男孩最后的声音放得轻,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下层区破破烂烂的设备捕捉。
唯独戴熙安啼笑皆非。
可以肯定的是,上下区域都在震颤,颤动将会持续到声明结束后的几天、几周、几个月、几十年,乃至几百年。
转变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它将粉碎一类秩序,一类理念,乃至一类世界。
等待楚祖苏醒的新世界正在到来。
*
系统从楚祖脑海中撤走影像,艰难道:“宿主……”
“现在可以结算了。”
楚祖说,“我不会醒,四舍五入等于我人没了,唐崎也顺利完成了目标。完完全全按照咱们任务要求来的,你别发愁。”
系统小声说:“我也这么认为,但上司给我发了通知,上头组建了专家组来评估这次任务,还打算召开质询会……”
“我们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楚祖:“什么情况?”
系统举起电子小牌牌,白底红字罪名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