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卫的光环1
李锦书还是没能如愿,因为季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立刻捂住嘴巴,敛住了哭声,神色慌张地观察着四周,直到房中安静下来。这麽多年,他每次想哭的时候都会憋回去,他怕引来黑白无常。只是今天终于见到了李锦书,他实在是没忍住。
这人,可以当茅台用啊。。。。。。李锦书瞥了一眼桌上的茅台,心中有了想法。
“被我护下的那些女子都活下来了?”李锦书问,她想问问看,能不能引出什麽线索来。
“後来金兵大举来犯,多城沦陷,大名府也不例外,她们都走了。。。。。。”季卫轻叹一声,“不过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在金兵来我季府上的时候,是您护下了她们。後来度过了危险,她们都散去了,在下府邸被烧,无力收留她们了。。。。。。在下离开阳世後见过几位的,她们都还记着您,也都是在乱世中幸存下来,老死病死的。”
看来自己还真是做了件好事,李锦书心中生出几分骄傲。
“大人实乃巾帼英雄啊,您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枢密院要员,李家文武兼备,一门忠烈,那是我们这些普通官宦无法企及的大家族,只可惜树大也怕遭虫蚁,当年您的父亲和兄长被小人弹劾,季卫人微言轻,幸好与太原府的一个都监是旧识,让您暂避太原府,”季卫说起过往唏嘘不已,转言问李锦书,“大人,您还记得吴若芙吗?”
“嗯。。。。。。”李锦书战术性地挠了挠头。
季卫见状连忙劝阻:“您别想了,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一想从前的事情就头疼!说起这吴若芙啊,是吴承玉的独女啊,直到大人离开太原府,他这个小女对大人都是念念不忘啊——”
李锦书听得一时愣神,什麽?没查出线索,倒是听到了自己的八卦?还是个女子?李锦书摸摸鼻头,索性豁了出去,主动八卦起来。
“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惦记着苗禹州啊?”
“苗家二郎对大人那也是情真意切啊,”季卫感慨道,“当年您去了太原府,他寻了您好久,只是他怎麽也不会想到是在下安置的您,也没问到季府上来。当时时局紧张,在下自是不会向他透露半分的。苗家二郎可惜了,可惜了——”
“如何就可惜了?”李锦书追问。
“您连这件事都记不清了,哎,苗家二郎没了,因为一次对您的刺杀,具体情况季卫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在去开封府的路上,他替您挡了一剑,人没了。。。。。。他身子骨弱啊,家里只把他娇生惯养着。”
听到这儿,李锦书皱了下眉头,自己的身上竟然还背着人命?这苗禹州也不知道投胎转世了没有,是不是也可以招来呢?她回想了下那日招来的鬼魂,似乎都是民国间的服饰,并没有这麽一个人。
“他竟然救了我的命?你知道谁刺杀了我吗?”李锦书问。
季卫微眯双眼,努力地回忆着:“在下不敢妄下定论,或许是弹劾李家的同党,也或许。。。。。。”
“什麽?”李锦书凑近些,盯着季卫的嘴巴。
“和雄州的那个案子有关。”季卫缓缓说。
雄州,那不是她给南歌带回零嘴的地方吗?李锦书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忙问季卫。
季卫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陷入了回忆:“这个案子很离奇啊,据说是在雄州的一个湖泊里发现了一个无头尸。。。。。。雄州地处宋辽两国的边界处,是两国交往的必经之地。那里河道纵横,河网密布,湖泊丶洼淀连绵不断,发现无头尸的地方就在雄州的归义,这个县的大部分民户都是两属户,虽说湖泊衆多,可是也繁忙啊,打鱼的人比湖泊还多,这就把那无头尸捞上来了。”
李锦书认真地听着,不放过每一条线索,无头尸的身份,她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这无头尸是谁啊,愣是没查出来,整个雄州都没发现有走失的人!”过了这麽久,季卫依旧对此案连连称奇。
“这无头尸多大年纪,有什麽特征?”李锦书追问。
“不到三十,正值壮年。其他的消息一点没有。”
不可能没有消息,李锦书心中闷哼一声,凶手一定封锁了消息,以防走漏风声:“难道就不了了之了?这可是人命案啊!”
“哎,”季卫重重地叹了口气,“归义的治安连年愈下,原本就是个两属户的地界,起初朝廷给的条律甚是宽松,後来金兵频频来犯,战争频繁,徭役加重,连年的水灾,民不得耕者十之八九,乘乱作奸犯科者尤为多。国不保,何以保家啊,谁去查呢?”
李锦书:“雄州的知州是谁,如何处置这件事的呢?”
季卫:“雄州的知州是刘轩。”
刘轩。。。。。。这名字怎麽听着有点耳熟?李锦书努力地回想着。就在这时,季卫接下来的一句话直击重点,令她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