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番外《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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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越九(1)
越九十来岁便知道自己有断袖之癖。
小的时候家里实在太穷,养不起的孩子都卖了。越九是第二个被卖出去的,後来人贩子转了两手,卖给了现任师门。越九的师门没啥名堂,弟子除了穷苦人家养不活送过来之外,筋骨好一些的都是靠买回来。于是乎师门上下女人总是比男的多。
越九十三四的时候,梦遗的人不是奶儿忒大的师姐,而是带把的爷们。越九一醒来,先一抹脸,在师门的大通铺里喃喃:天。
自那以後越九就断了对女人的幻想。
十七岁的时候,越九跟着师兄们去护镖。那时候的越九也穷,师门不似其他大门派能养着一群出师的弟子,一般弟子十四五岁就会被撵出去赚钱。
越九早早就跟师兄们去揭榜护镖,赚了银子除去补贴师门,剩馀的也不多,他偷偷攒着去了趟妓院。
年轻的躁动被迫按捺了许久,好歹攒够银子点个小相公来纾解纾解,可是在妓院里头的货色一看都是油头粉脸丶不男不女的东西,恶心得他连酒水都咽不下,赶紧找个由头跑了。
护镖回程的时候,他脸都是黑的。
师兄们误以为他知道镖银分少了给他,瞎起哄说带他去暗庄见识见识,算是补偿补偿他的辛劳。
所谓暗庄不过是走江湖的下三滥寻欢作乐的地儿。那地儿男男女女衣裳不整,不是买醉卖淫就是赌钱,也没见多大乐子。
越九本来就没啥银子,刚押镖这回赚来了三十两白银,放兜里还没焐热,哪舍得在这地儿撒出去!
师兄们说:师弟甭这样丶今日师兄们做主,不醉不休!说罢就先给他灌了好几大碗劣酒。
越九被哄着喝了几碗劣酒後,开始听着师兄们吹嘘江湖,他默默无语。有师兄见他太拘束,搭着他肩膀偷偷跟他说:师弟丶这暗庄没那麽多明文约束,你自放开就是。你听师兄与你说哈丶据说这暗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瞧那头赌庄上的人没?找一个顺眼的霉头,等她输得差不多,施舍点银子顺顺她的赌瘾,若没银子归还麽,这晚上就得依你意思,要咋咋的……
越九一边听着一边让其他人又灌了好些酒水,他呛得实在受不了,借尿遁赶紧跑了。
出去撒了泡尿,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热闹哄哄的赌摊子,那里头里一层外一层都是人,最惹眼的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汉子,他满嘴浓密的胡茬,赤着上身,结实的肌肉绷紧在皮肤下。暗庄里头点着油灯,照得汉子那身皮肉油光锃亮,让围在那头的好几个东倒西歪的女人偷偷拧了几下腰侧。
越九自个都看得懵了,加之那几碗劣酒後劲一来,竟浑身燥热,难以自拔。
汉子手气差,没一会就把兜里的银子输个精光。
女人们起哄给他塞银子,拿着银子的手专往裤头那儿塞。汉子骂咧咧地挡了几下,大喊晦气,转身就要走。
越九挡在汉子跟前,汉子疑惑地瞪着他,用下巴示意越九让开。
越九靠近了才发现汉子很高,年纪也不大,顶多二十上下,长相粗狂但轮廓似是不失英俊。越九仗着酒劲,把身上那三十两银子掏出来,学着那些女人的举动,塞进汉子的裤头。
女人嗤笑出声,让年轻的越九脸色又红又青。
这地头爱弄男人腚儿的也不少,不过像越九这般明显的与女人们抢风头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这三十两银子说多不多,瞧起来可有点寒酸了。
汉子脸色难看,刚掏出那一锭小银子,碰巧身後庄家大喊:“买单买双丶买定离手了喂!”那汉子脑子一白,转身就把三十两白银拍在赌桌上,红着眼吼一句:“爷买单!”
庄家嚷一声:“开!”
越九赶紧探出头去看庄家边用手中细小的篱笆条儿熟练地两颗两颗拨弄开,嘴上喊着:“二四六丶二四六丶二四六八咧!开双!”
暗庄里头腌臜交易不少,为了投其所好,暗庄里头弄了不少间隔,由上千金的雅间到几两银子一夜的床铺,应有尽有。
越九身上除了那三十两银子,剩馀的盘缠还要应付之後的吃食,自然不能乱挥霍。他拉着汉子磕磕碰碰地到了暗庄外头的野地里。隔着墙壁是熙熙攘攘的灯红酒绿,他被压在灰兮兮的墙壁上,一半脸在月下发白,另一半留在了夜中。
汉子嘲讽他穷酸,连个床铺都睡不起。
越九没理会,伸手把汉子胸口又摸又捏地弄上好几遍。汉子让他摸出火来,伸手去拉越九的裤子。
越九脑子还是白茫茫的,手下只顾着把汉子上半身摸来摸去,让人捅进腔内才知道痛。
他大叫一声,双脚猛地蹬着踹着,挣扎要走。可他右手被汉子掐住命门,甭说挣脱,连劲儿也使不上。
“痛!痛!”
“住嘴!”汉子骂了他一句,然後就不顾越九哭喊,锁住越九的腰身就把人往墙上顶撞。越九身下疼痛难忍,身体又被不停往墙上撞击,只觉得浑身发疼难受。他起先叫了几下疼,然後就开始咆哮大哭。
好容易熬到汉子歇了歇,越九被翻过来紧贴着墙面,後颈部处被细细地舔弄,他听见汉子轻轻问一句:“你疼啊?”
越九疼得不住地点头,哽着让对方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