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宅院,或许她放把火翻个墙就跑了,可身在重兵把守的皇宫,侍奉的又是未来的君王,天子一怒,横尸遍野,帮手难寻,她必须要好好斟酌。
殷珩自从回来后,实在太反常了。
他先前不是这样的,常常不苟言笑,在最初始的房事上,都是冷眼旁观她作妖,很少放肆情欲,更不会显露出情绪。
但这两日,他几乎到了索求无度的地步,甚至还不顾太子妃颜面,动了提前纳娶之心。这样的殷珩,让她感到很陌生。
阮今禾送走了芸嬷嬷,撩开袖袍时,发觉已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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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七公主生辰宴这一日。
尽管昨夜被殷珩搓磨地厉害,她依旧伸个懒腰,起了个大早。
梳妆台前,绿萝望见她苍白的脸色,止不住地担忧:“公主脸色不好,定是近日昼夜伏出,身心疲惫所致。不如向娘娘告假,不参加赏春宴了?”
“一时疲惫和一世疲惫,我还分得清孰轻孰重。还是上点白粉,掩盖气色吧。”
绿萝叹口气,将白粉拿起:“公主向来素面朝天,难得点妆却不是为了悦己者。”
阮今禾看着铜镜中逐渐显现的美人面,眸色微沉:“时机到了,我就不用如此伤神了。”
绿萝习惯性去取丝带为她挽发,却被她用手腕挡住。阮今禾点点妆盒中银制步摇簪,簪尾垂落着双排步摇:“插这支。”
“公主不是说,戴步摇行走不便吗?”
“就是要不便。”
绿萝不解,只能顺从行事。见阮今禾难得有装扮兴致,特意松散长发,翻出别致的双平髻,步摇落在侧面,显得灵动非凡。
阮今禾破天荒从妆台上拿了口脂,用小指节沾了水,点了些微红在唇上。
铜镜中美人面初现端倪,原有的素净被明丽所替代,许久不见的美貌,展露无遗。
御花园迎春花争相开放,因宾客众多,将花园旁锦鲤争相抢食的池塘也规划了进去。
“今禾!”
阮今禾刚刚踏入园中,便听见尖细地叫喊声,抬头一看,身着淡粉色裙衣的女子正朝她快步走来。
“帘珠。”阮今禾勾了勾唇,表示友好。
齐帘珠是西凉送入皇宫的质子,原本是西凉国的小公主,许是扶桑国开了先例,西凉王效仿行至。
短短五日,她已与阮今禾十分熟识。
“这园中人我都不认识,世家贵女不屑与我打招呼,还好有你在。”
“不用慌张,你从前在西凉王室,难道没见过这种场面。”阮今禾安抚着说。
齐帘珠叹口气:“我是族人上供阿爹的舞姬所生,常年被养在后山,哪有机会参与宴会。你今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