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我?
方辙急急忙忙地从房里跑出来:“楚大哥醒了。”
自从我不让他叫我师兄後,他就改口叫江尘欢“楚大哥”,但他从来没叫过我“凌大哥”,也再没对我有什麽称呼。
没关系,来日方长。
我进屋,江尘欢一把拉住我,神色掩不住的激动。
其实我很高兴他能醒来,他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你不知道啊同志,我们触发隐藏剧情了,我在里面被困了好久好久,差点你就见不到我了。”
忽略他胡言乱语的内容,他的意思大致是:
前世,赵庆涯同样修炼邪术,抢了一个土系修士的金丹,斩杀逢风兽後被师祖察觉,趁师祖不备,出手杀了师祖,并栽赃给他的师弟。
在此之前师祖便已经把师兄送到了他门下,其实就是不修邪术,师祖也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的,只是他太心急,弄巧成拙。
後来魔教也同样与赵庆涯交易,但当时他们都察觉到师兄与秦殷殷之间关系不纯,两方诱导之下,才有了前世之事。
至于赵庆涯,前世魔教教主在进攻问心剑宗时将卷宗泄露给了其他人,赵庆涯伤势刚好,就强行运功杀了那群人,自己也灵力暴走而亡。
之後秦殷殷殉情,她父亲伤心不已,在地牢中自杀。
这桩交易对赵庆涯而言是得不偿失,对秦榆而言,可谓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可怜我师兄生前被人算计,死後也背负千载骂名。
江尘欢一锤大腿:“可惜没什麽证据!”
“世界上没证据的事多了,他们能做的,我们自然也能做。”
江尘欢一头雾水,我继续说:“前尘不可追,现在我们要做的一是惩治赵庆涯,二是歼灭魔教。”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我们只需组建正道联盟即可,不论魔教是否因与舟山派有隙而去攻打舟山派,只要我们能激起衆派对魔教的愤怒即可。”
江尘欢挠挠头:“话虽如此,but……我们怎麽做呢,跑到各派到处杀人?那我们与魔教有何区别?”
“我们杀人做什麽?”
各派的奇珍异宝可比教衆值钱多了,正巧魔教教主现在有了赵庆涯的金丹,不日必会功力大增,我们只要多抢些增进灵力,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魔教百口莫辩。
江尘欢惊呼一声:“真小人是也!我们什麽时候开始?”
“不是‘我们’,是‘我’。”
“?”
“师兄前世背负太多骂名,这世我不愿他再承受这些。再者,你去了给我添乱的概率更大,你留在这里,多陪陪方辙。”
江尘欢嘴角抽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你既然对你师兄馀情未了,那你这边总不能一直跟方辙不清不楚的吧……”
“我对师兄别无他念,早已放下,我只是弥补他的遗憾罢了。至于方辙……”
他仍在屋外练剑,天边有飞雪,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的样子在我心中却越发清晰。
“我待他一片真心。”
江尘欢抿抿嘴:“是,是。”
他爱信不信。
方辙得知我的计划後,只说:“一切小心。”
我知道他肯定也是担心的,可我又实在抽不开身。
“瞬移符片刻瞬移千里,我不出一日便可回来。”
他微微拧眉:“可这瞬移符对灵力消耗巨大……你慢些回来也是无碍的。”
他又低头,不看我。
我捏了一下他的脸,他不躲,反而顺着力气,把脸往我手上送。
他羽翼般的睫毛甚至在我虎口处刮了一下,我感到一阵酥麻,这份感觉一路传递到我的心脏,我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
等一切终了,要是他愿意的话,我就带他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要是他不愿意,他想去哪,想干什麽,天涯海角,我也陪着他。
“舍不得我?”
他脸红了,硬着头皮点头。
我把他拦在怀里,替他挡住了满天雪色。
他的头枕在我脖颈处,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蓦然间,他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颈间吮吸,留下了一个我曾在他脖颈处留过的红印。
我大脑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个方辙。
就是他现在突然长出獠牙,咬碎了我的脖子,恐怕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