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是你逼死我妈的
半夏和刘香合租一个办公室,工位相对,刘香不在,林锚就坐在刘香的位置。他也不说话,半夏也不说,两个人一会儿低头,一会儿仰头,偶尔的对视也会很快抽离。半夏冲了一杯咖啡,也没有管他,径自喝着。林锚也不恼,只是坐着,他只看着她就很满足。单调静默地相处,两个人没有一点尴尬和不自在。今天在派出所,他又见到了半夏的另一个人格——张牙舞爪,像只小豹子,一旦脱离了猎兽场又浑身发散出淡淡的死感。柴家男葬礼後那一次见面,她还不是这样。他想问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麽,想问她过得好不好,还有就是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思念他。她妈妈又是怎麽回事?他也是失去过至亲之人的,那种痛他懂,他想紧紧抱着她,纾解她的痛。那晚的决绝除了柴芸,是否跟她的家庭也有关系?原来,他真的不懂她。想法越多,他的理智越薄弱,他站起身,拿了半夏喝了一半的咖啡,全部灌下。他怕,怕自己只要一张口,半夏就会让他消失,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包括让他离开。她那麽柔弱却又那麽坚韧,刺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竟再也拔不出来。两人又坐了几分钟,半夏拿包出门,林锚就在後面跟着。易阳离人民医院不远,她应该去看看父亲白芷。按照白芷的性格,母亲沈青格去世,他总要找个人背黑锅,例如埋怨半夏晚回家丶紫苏不回家或者拿已然回家的景天撒气的。出乎意料,他什麽都没说。每日只是躺在医院里,吃了睡睡了吃,半夏他们去与不去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这段时间,半夏竟有些心疼他,没想到父母的爱这麽深沉。半夏和林锚一前一後,没有任何交流。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林锚手机响了,半夏终是回头看了一眼。挂断电话,林锚深深回望她,然後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沈青格去世後,半夏短时间内丧失了所有感觉。林锚的转身离去,她没有任何的动心起念。“就是你逼死我妈的!”半夏刚走到白芷病房门口,是景天的声音。沈青格去世,景天回家,他和白芷鲜少交流。事情结束,想必他要回去了,娜拉怀孕,他…
半夏和刘香合租一个办公室,工位相对,刘香不在,林锚就坐在刘香的位置。他也不说话,半夏也不说,两个人一会儿低头,一会儿仰头,偶尔的对视也会很快抽离。
半夏冲了一杯咖啡,也没有管他,径自喝着。
林锚也不恼,只是坐着,他只看着她就很满足。单调静默地相处,两个人没有一点尴尬和不自在。今天在派出所,他又见到了半夏的另一个人格——张牙舞爪,像只小豹子,一旦脱离了猎兽场又浑身发散出淡淡的死感。
柴家男葬礼後那一次见面,她还不是这样。他想问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麽,想问她过得好不好,还有就是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思念他。她妈妈又是怎麽回事?他也是失去过至亲之人的,那种痛他懂,他想紧紧抱着她,纾解她的痛。那晚的决绝除了柴芸,是否跟她的家庭也有关系?
原来,他真的不懂她。
想法越多,他的理智越薄弱,他站起身,拿了半夏喝了一半的咖啡,全部灌下。他怕,怕自己只要一张口,半夏就会让他消失,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包括让他离开。她那麽柔弱却又那麽坚韧,刺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竟再也拔不出来。
两人又坐了几分钟,半夏拿包出门,林锚就在後面跟着。易阳离人民医院不远,她应该去看看父亲白芷。按照白芷的性格,母亲沈青格去世,他总要找个人背黑锅,例如埋怨半夏晚回家丶紫苏不回家或者拿已然回家的景天撒气的。
出乎意料,他什麽都没说。每日只是躺在医院里,吃了睡睡了吃,半夏他们去与不去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这段时间,半夏竟有些心疼他,没想到父母的爱这麽深沉。
半夏和林锚一前一後,没有任何交流。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林锚手机响了,半夏终是回头看了一眼。挂断电话,林锚深深回望她,然後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沈青格去世後,半夏短时间内丧失了所有感觉。林锚的转身离去,她没有任何的动心起念。
“就是你逼死我妈的!”
半夏刚走到白芷病房门口,是景天的声音。沈青格去世,景天回家,他和白芷鲜少交流。事情结束,想必他要回去了,娜拉怀孕,他不能离开太久。
只是,半夏没想到,他来了医院。
景天夺门而出,撞倒半夏。
“二姐。。。。。。”景天眼里竟有泪水,这是半夏长这麽大第一次看见景天哭。在沈青格葬礼上,他都没有掉一滴泪。
半夏撑着身体站起来:“你怎麽了?”
景天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吸了吸鼻子,一把抹掉流出的眼泪,仰头,“没事。”
“景天,这麽多年,你和爸到底怎麽了?妈也走了,爸也很难过,有什麽不能好好说?”
景天看着半夏,似有千言万语,终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是吗?他也很难过吗?”
“那当然。”
张莉茹从走廊对面过来,稍显疲惫,景天脸色登时严肃起来。大四那年,景天回家办理实习的事,提早回家,没跟家里打招呼,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却看到父母卧室抱在一起的张莉茹和白芷。
那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甚至是近两年妈妈对爸爸的冷漠。他怀疑,妈妈也早就知道了。警察说是李灵芝杀的沈青格,但他无法把怨气从白芷身上移除。
“二姐,我先走了。”景天又恢复了一贯冷静的样子,他想得是也许以後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莉茹随着半夏进了病房。
白芷消瘦了不少,双眼通红。
“白法官。”张莉茹打招呼。
“半夏,你来了。”白芷没有理张莉茹,对半夏说话,“景天,景天他没有对你说什麽吧。”
“没有,爸,你怎麽样?”
“我还好,今天我就想办出院了,老在这待着也不是那麽回事。”
沈青格死的那晚,他根本没在家,他出去和张莉茹鬼混了,因为心虚,回来的时候都没有去沈青格屋里看。他猜测半夏应该在,也怕半夏追问他那麽晚去哪里了,所以到家他就安静的躲在自己屋里。沈青格去世,他懊悔不已,连带着也厌恶起张莉茹来。
那天他要是去看了她一眼,也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去问问医生,可以就给你办出院。”半夏说完去找主治大夫。
“警察那天找你是不是青格的事?”白芷问道。
“是。”张莉茹最近状况也不好,她怕警察调查出她和白芷的事,公之于衆,那麽所有人都会认为沈青格的死跟他们俩有关。那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就都将完蛋。好在现在李灵芝被捕,沈青格死亡谜团告一段落。
“所以,我回家後,那段时间你干什麽去了?”
“白芷,你是不是疯了,那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走了我就睡着了。就那麽几十分钟,我还能跟着你去你家,把沈青格杀了?还是,你根本就怪我,怪我那晚跟你在一起,沈青格才死?”
白芷并不看她,“我不是怪你,是怪我自己。”
“那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是什麽意思?”
“你觉得,我还有脸继续和你在一起吗?她死啦,和我过了三十多年的人死了,也许我本该有机会救她一命,但是,但是因为我。。。。。。”白芷眼圈通红,一度哽咽,“因为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她死啦!”
白芷捂着脸,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痛哭,沈青格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子里依然鲜活。
“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你是不是根本放不下她?”张莉茹问。
“这重要吗?她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