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轲带纪谦去饭局上喝了两?杯酒就?回程了,算是打过了招呼。
酒都是迟轲喝的,他没让纪谦喝酒,作为医生,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影响工作就?不好了。
出门他就?跟纪谦分?道扬镳,打车到了迟远帆住的酒店门口。
“下来,”他给迟远帆打电话,“给你妈妈说你今明两?天跟我?在一起。”
迟远帆如实转告,怯生生说:“哥哥,妈妈想跟你通电话。”
“给她。”迟轲应了。
滋啦一阵电流音后,卢丽娟小心翼翼又惊喜期盼地开口了。
“小轲……那个,我?是,我?是妈妈。”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你现在方便说话吧?”
“不方便也不会打电话来接他了。”迟轲语调毫无感情,平静道,“让迟远帆下来吧,过两?天我?把他送回来。”
卢丽娟连忙说:“小轲,我?——”
“抱歉,我?比较赶时间。”迟轲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就?是他为什么总避免和对方接触的原因。
关心也好,道歉也好,叙旧也好,有些话说出来只是给自己心理安慰,但逝者已矣,再也听不到了。
他不会替原主接受、不能帮原主原谅,卢丽娟以前没来及说的话,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说了。
对面忽然安静下来,很?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好,那我?不耽误你了。”
迟轲挂断通讯,不一会儿便等?到了兴冲冲跑下来的迟远帆。
“哥哥。”
到底是有小秘密的“亲兄弟”,隔了这么久再见,还是比见到纪谦熟络。
迟远帆很?瘦很?小只,迟轲远远看着,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感觉绰绰有余、问题不大。
他便没让小孩的兴奋期待落空,接住飞扑而?来的炮弹,顺势抱起来——
咔。
“……”
啊。
腰。
迟轲面无表情闭了下眼。
起猛了。
正确评估了臂力?,但高估了腰的灵活度。
“哥哥?”他脸色不太好看,迟远帆担忧地抱着他脖子。
“没事,车来了,上去。”迟轲无比庆幸自己打的商务专车,等?会儿不至于坐的太难受。
趁着迟远帆爬上去,他飞快锤了锤后腰。
按照以往丰富的经验分?析,这抻的一下,估计得疼上五六天。
……早知道把纪谦带上,这样自己就?不用?抱这一下了。
“晕船吗?”迟轲拿了个靠枕垫在腰后。
“不晕。”听到船,迟远帆眼睛都亮了。
“带你去坐个船看夜景,顺便吃点?儿宵夜。”迟轲默默掏出一片晕车药吞下。
他晕车晕船晕机,属于那种交通工具上晕,一下去就?恢复过来的人,所以坐这些东西他一定要坐最好的,这样能舒服点?。
那种很?大很?稳的游轮还好,江上供旅游用?的晃晃悠悠小轮船他就?不太行了。
但是没办法。
且不说来S市旅游的大部分?都要刷一下这个夜游项目,就?上次看见迟远帆课本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汽车轮船大飞机,他就?知道这小子很?符合人类对男性幼童的刻板印象,很?喜欢这些交通工具。
迟轲再一次感慨。
早知道带纪谦来,自己上船就?能躺尸了。
好巧不巧,旁边的迟远帆忽然问:“纪哥哥也来吗?”
迟轲摇头:“他有事。”
迟远帆遗憾道:“纪哥哥这么晚还要工作吗?”
迟轲心道:哪里是去工作。
应该是去祸害冷柏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