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迫近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
悄无声息,却露出了蛛丝马迹。
晨起,简单收拾了行囊,她和秦意同骑上一匹白马,身后人一夹马腹,骏马迈开长蹄,
她回头看了眼叶府,视线里,陌生又熟悉的大门渐行渐远,
定是不舍的,
时别十年再次回来,仅住了四天就要离开了。
“离开前要再逛一圈凤栖吗。”秦意问,
男人驾马很稳,并没想象中的颠簸,她被圈在怀里,身后亦是稳稳当当地贴着,
阳光正好,早市喧闹,
街边包子铺冒着热气,上早学的孩童追逐嬉闹,是她记忆里的凤栖,纵使再不舍,她也做出了决定,
她要和秦意一同回东明岸,那枚蟒印留在了叶府正厅的桌上,若那亲信再回来,定能一眼看到。
“不逛了。”酒酿叹了口气,“早回去早安心。”
“夫人留步!”
熟悉到声音又响起,酒酿听的差点炸毛,一回头,那人急匆匆跑过来,倦容更浓,像一整天没合眼,
“蟒印在桌上,自己去拿。”酒酿说,
“您一走,凤栖必沦陷。”亲信开门见山地说话,“沈督查拒绝治伤,更不理局势,宗室的龙甲军已经集结,三皇子亦有私兵混入城中——”
“关我什么事!”酒酿厉声打断,“朝堂纷争与我何干!”
亲信一愣,声音随即带上了怒意,“与你何干?难道那一刀不是您捅的吗?!”
“难道不是他做局逼我的吗?!”
“就算是局,凤栖的死活您就这样不顾了吗?!”
歪理!明明是她被算计,凭什么把帐算她头上!
突然头顶被人摸了摸,是安抚,就听秦意说,“别激动,当心动了胎气。”
是,是被激怒了,几乎是怒喝着回的话,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定了定神,“哥哥,走吧。”
男人一展缰绳,骏马打了个响鼻,迈步离开,将那亲信甩在了后面。
平白无故被人指责一通,酒酿心情越沉重,一颗心在到达城门的时候降到了谷底,
那日喝交杯酒的地方已经站满了士兵,
来往百姓纷纷驻足,相互议论,
有说,“三天不到进来一堆舞刀弄枪的,奇了怪了,可别打起来。”
有人便回,“打不起来,太平盛世打谁?蛮夷都给挡在千里之外呢,谁打的进来?”
有些阅历的便解释,“来的是龙甲军,专门驻扎在边境的,他们一回来,也不知道西境谁守着。”
话一出口,排队出城的百姓骚动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是担忧,忧心西边蛮族趁机打进来。
酒酿试图忽视这些对话,但众人都声音就尖刺一样扎的她浑身疼,她闭上眼,去想东明岸的海浪,想湛蓝到失真的天空,想离开前养在水晶盆的小水母,
刚平复些,就听“哇——”的一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