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挂一脸彩穿着被撕烂的校服躲在路行舟身后逃避自家妈妈的挨打。
肖凡给了路行舟整个青春里最坚固的友谊。
那时候,不管路行舟做什么,肖凡都是会一把子支持的。他们聊未来,聊梦想,聊以后死了要一起埋在哪。
在认识白子逸之前,路行舟灰扑扑的生活里,只有肖凡是鲜亮的。路行舟觉得自己对肖凡脾气好,就是应该的。
一直到现在,哪怕不知道肖凡到底在想什么,哪怕肖凡似乎不再和以前一样无条件和他统一战线,路行舟也很难真的去怪他。
“我懂。”白子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有过这样的朋友。”
路行舟静了静,“那现在呢?”
“现在啊……”白子逸交叉起两根食指,在路行舟眼前比了一个x,“各走各的。”
路行舟猜到了。
“他也做了一些我不能接受的事。不过我们大学才认识,关系没你们这么深,所以该拜拜我就拜拜了。”
大学么?
路行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过度敏感,每次白子逸说到这一段的事,他总会觉得和休学有关。
还没想好怎么措辞,白子逸又先他一步问了:“那你们最近还好么?”
路行舟咽咽在喉的好奇,摇摇头:“不太好。昨晚上还差点吵了一架。”
“啊?为什么?”
因为你啊。
路行舟在心里说着实话,嘴上却绕了过去:“他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昨晚肖凡的翻旧账自省,加上这几年“不小心”让姜平平知道的几件小事,路行舟和白子逸说了个大概。
“这几年总这样,老感觉他想刺我,真的刺到了他好像又很愧疚。”
路行舟轻叹一口,说出了自己预料过的最难以面对的情况,他怕肖凡真的在用他们间的信任去姜平平那里换取什么东西。
他没证据,可一来二去的,曾经百分百的相信的确降低了。
也就有了谎言和隐瞒。
白子逸听明白了,“所以你才总是躲起来抽烟?怕他知道是吗?”
“一半一半吧。”路行舟说,“我高中就会了,那会对这事挺有负罪感的,只敢躲着抽。躲着躲着就……习惯了,后来也就没想过让他知道。”
白子逸高二分科就去了艺术班,老白和欢姐不怎么给他压力,又是在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苦兮兮的高中生活他过得还挺乐呵。
他大概能想象路行舟那三年和他的有多不一样。
“因为压力大抽上的?”白子逸问。
差也差不多。
路行舟嗯了嗯,“我妈……上次和你说过的,她靠自己从小地方到大城市,所以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