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一群学子鱼贯而出,调笑打闹声不断。
“那个宋知钰什么来头?竟敢对萧大人不敬。”
“一个病秧子罢了,他爹是宋大将军,全家人死在应城,只有他活下来,被封了个什么忠义侯。”
“得罪了萧大人,看来他这个位置是坐不稳了,日后咱们可得离他远点,省得被牵连。”
“听说他先天有疾,说不定还没等到萧大人出手就死了。”
“应城惨案都过去一年多了,他还盯着不放啊?好好做他的小侯爷就行了,怎么偏偏还要针对萧大人。”
“不过他长得是真不错啊,那脸生得比青楼小倌都好看,那腰细得我一把就能掐住,床上玩起来一定很带劲儿。”
“等萧大人报仇后,说不定能搞来玩玩。”
……
“砰——”
茶盏摔碎在地上,茶水四溅,地上洇出一滩水渍,细碎的瓷片铺满台阶,流光溢彩。
议论声戛然而止。
不小心打翻茶盏的小厮连番告饶,清理好碎瓷片急忙退下。
诸学子看清亭内两人,面面相觑。
院内狂风肆虐,老槐树的枝干随风摇晃,发出阵阵呼啸声,连廊内却是一片静谧。
宋知钰双拳不自觉的握紧,本以为南山书院的学子是只会吟诗作画的草包,没想到这些人色胆包天,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不知道是仗着谁的势。
一白衣男子微微俯身致歉,“宋小侯爷,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陈夫子寻你去静室,切莫让夫子久等,失陪了。”
男子在书院的地位颇高,一行人不敢说话,皆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宋知钰眸色渐深,“方才那位白衣男子是谁?”
“那是乔庭将军的弟弟乔潜,乔家一门双将曾羡煞旁人,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乔潜弃武从文,来了南山书院。他的策问连方太傅都赞不绝口,日日贴在书院门口供诸学子学习瞻仰,但前几日榜上换上了你的新作。”
乔潜的眼里有敌意,宋知钰没有看错。
圆月高悬,余晖映得空中迷雾漫漫,池塘里碎了一片月光,宛若万千星辰散落其间。
屋内一片暖意,盆里的银丝炭滋滋作响,气流扰动,烤得宋知钰双颊泛红。
入目是漆黑的横梁和交错的红绸,细看红色的床幔下是同样刺眼的被衾。
刚醒过来宋知钰脑子还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自己听从乔潜的话去了静室,但静室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