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她当时没疯?你们文寿伯府欺君?”
文寿伯世子脸色一变:“她确实疯了……”
“不!”陆念打断了他,直截了当,“她当时确实没有疯,我看得清楚,想来太医们也心知肚明。
她没疯的时候,你们逼她装疯,捆起她的手脚、堵住她的嘴。
她现在真疯了,你们又说疯子的话不可信……”
“疯子的话怎么信!”文寿伯世子厉声喊道,“她是癔症,被你灌输了错误的想法,我们不反驳,难道由着她胡言乱语、让全家背上杀人之罪?”
陆念白了文寿伯世子一眼,转身走向了呆呆坐在一旁的文寿伯夫人。
“你找你的二女儿啊?”陆念蹲下身子来,以便直直看着伯夫人的眼睛。
“你知道阿蕊在哪里吗?”伯夫人反问。
“一个人找起来多困难,”陆念指了指其他人,“你们家人多,怎么不叫他们帮忙?”
“一群白眼狼!”伯夫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们不想我好,他们都害我,我只有阿蕊了……阿蕊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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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冲杨府尹摊了摊手:“我可没有本事,几句话的工夫就把七个孝顺子女变不孝。”
应家四姐沉着脸要来拉陆念。
手还没有碰到陆念,就被阿薇挡住了。
“以一己私欲谋害两条性命,这事一旦查出来,文寿伯府被夺爵都是理所应当的。”
“死到临头时,为了一条生路极力挣扎,哪怕姿态难看又丑陋,也可说是情理之中。”
“但踩着亲娘往上爬,还能爬得这般心安理得,也真是毫无廉耻可言!”
“还是你们觉得,怀你们生你们养你们,为了你们付出一切、甚至是作恶杀人的母亲,被你们当做垫脚石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年杀人的计,你们都参与了,当年杀人的利,你们也都得了,那就别都推给伯夫人。”
“她不是东西,你们也不是。”
“张口闭口就是癔症,你们知道癔症的病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再是思路受损,再是记忆不清,她嘴上说出来的都是她认定了的真话!没有一个字掺了假!”
“不似你们,看着健全无比,实则满口谎话。”
“哦,还说得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
“况且,疯病也分很多种,伯夫人并非癔症,你们要是还不罢休,那就继续请太医。”
文寿伯世子的脸色阴沉至极。
不止他,应家其他人也是,他们几次都想出声打断,但阿薇就是一句接一句,让人根本寻不到插话的余地。
如此局面下,应家三姐只能再去“劝说”于家夫人。
“她们本就不怀好意……”
“那又如何?”于家夫人质问道,“那又如何呢?!
就算借了别人的力,就算给别人作刀,也是我替阿娴寻到了真相。
只要能让阿娴沉冤昭雪,我什么都能做!
你们一个个心怀鬼胎,母不慈、子不孝的玩意儿,岂会懂我们这样的母女感情?
你们和陆家母女有什么内情,与我不相干!
我只要一个公道,我女儿是你们害死的,这就够了!”
而公道的尺,捏在杨府尹手中,烫手极了。
到最后,也只能是各家劝几句,先把局面稳下来。
邱仵作要推进验尸结果,疯的伯夫人的证词该如何取信、需得探讨,除了于娴之外、还有另一位女子也是被害的,那就要取证……
总之,需要时间。
办案子,不可能办得稀里糊涂。
于家夫人被于、周两家人劝说着,先回去了。
文寿伯铁青着脸来接人,看到疯了的伯夫人时,一肚子火气无处,想冲陆念和阿薇教训几句,就见定西侯匆匆赶来了。
当着这老匹夫的面,骂他女儿、外孙女,文寿伯没有这个胆量和能耐。
气又实在气不过,只能去骂自家儿女。
“一天天的不消停,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明知你们母亲疯了,这么多人看还不住一个人,还敢自诩孝顺!”
“还不赶紧回府去!”
文寿伯不寻陆念麻烦,陆念却不会这么放过这一家子。
“疯病而已,就算没有孝子贤孙十二时辰看着,还有那么多嬷嬷丫鬟,养一养、出不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