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不用留,撬不开嘴的。
而那车把式并非练家子,早在一开始就被沈临毓打晕了。
不多时,这条胡同又平静了下来。
沈临毓看着地上失去动静的几个人,抬手按了按胀的脑袋,又把香囊凑到鼻前醒醒神。
不得不说,效果卓绝。
而后,他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
夜色太浓了,剑身没有映光,也就照不出他此时的眼睛。
那双眸子阴郁又淡漠,平静如水。
没有动摇犹豫,也不需坚毅果敢,就仿佛他要做的是很平常的事。
远远的,传来一声低低犬吠。
沈临毓愣了下,灵光一闪,又拿起香囊仔细嗅了嗅。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狼膏。
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长剑反手一划,鲜血涌出——
另一厢。
李崇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本意是想多等会儿消息,但眼皮子沉沉,失去意识前,他想着的是“李巍下的应是蒙汗药”。
而他这一觉并没能睡太久。
府门被人噼里啪啦地敲,管事急匆匆来寻他,把他从昏睡中摇醒了。
“殿下,元敬来捶门,说找不到王爷了。”
李崇惺忪得很,整个人眼神都茫。
管事察言观色,转身去取了提神醒脑的香膏,替李崇揉在了太阳穴上。
李崇自己拿着香膏深嗅,这才算一点点回过神来。
“找不到?”他问,“临毓先前不是说元敬元慎都跟着吗?”
话一出口,李崇自己反应过来了。
既然李巍想寻事,又岂会让两个身手出众的亲随坏了他的事。
定然会想办法阻拦一番。
可要说沈临毓那机敏劲儿,会算漏了这一点,李崇也不太信。
李崇赶紧往外走。
心里琢磨着,临毓是真的遇着大麻烦了,还是在以身为饵?
但不管怎么说,元敬寻上门来,李崇不可能不作出应对来。
“我们从八弟那儿出来时,你们没有跟上?”见着元敬,李崇立刻问道。
元敬一副忧心又紧张的样子:“小的们的错,中途被人打了岔,晚了一步。
待到您这儿时,门房上的说,王爷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小的们就赶紧顺着回府的路走。
紧赶慢赶回到长公主府,才知道王爷不曾回去,又赶紧寻回来。
元慎还在找,我们带来的人手也不熟悉泰兴坊,小的就想着来跟您借点人。”
李崇自是应下,叫管事点了人手立刻寻出去。
他又与元敬道:“泰兴坊说大也不大,不会找不着,八弟宅子里的车把式又不是不认路……”
这话说着,李崇自己当然不信。
他知道李巍想借他的手,此举不过是将计就计。
他也琢磨过李巍会出什么招,但起码不会安排在那宅子里,要不然李巍就脱不了干系,不能一股脑儿全甩给他。
所以李崇提了一句让沈临毓留宿宅子后、立刻就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