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长公主打断了沈临毓的话,“要害躲开了,叫做没有伤到,你那要是没有躲开呢?
皮外伤、皮外伤就不要命了?
半夜里我去泰兴坊接你,那一身的血,你想吓死谁?
就你逞能?就你厉害!你有多少血能流的?”
沈临毓“讪讪”闭嘴了。
永庆帝安慰了长公主几句,还是让海公公上前来,要亲眼看过伤势才放心。
长公主在一旁,指着那包裹起来的胳膊:“喏,就这一剑,但凡没有避开就直捅着心了!”
永庆帝亦是摇头:“那四人就如此厉害?今儿早朝上,一个个都说得不清不楚的,具体怎么一回事,你仔细与朕说说。”
沈临毓垂着眼,语比平日慢些。
“从八殿下那儿离开时,就闻到那马车一股子酒味,但也懒得叫人换了。”
“把五殿下送回去后,可能他也忘了吧,我也犯困。”
“不清醒,没注意到路线不对劲,下车缓缓时,多亏了本能才能躲过袭击。”
“原是不该受伤的,还是醉酒的缘故,听说车里还有蒙汗药,两厢冲在一块,险些叫人得逞了。”
“之后无力离开,亏得元敬带着五殿下寻到我了,要不然得在那儿吹一整夜风。”
边上,长公主擦了擦眼角:“是流一整夜的血!”
永庆帝脸色阴郁。
他知道,李崇和李巍两人,不管是亲身参与谋划了,还是被对方利用一番,总之脱不了干系。
他此前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沈临毓到底是将计就计,还是真就险些折在这一场酒中。
只可惜,听到这儿,永庆帝依旧不能完全下判断。
临毓处事,有着出他年纪的心眼,但又有和他年纪相符的狠辣与冲劲。
老五和老八,其实根本不会是临毓的对手。
“这事依你之见……”永庆帝斟酌着问,“谁是真凶?”
沈临毓不答这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龙颜。
“有话直说。”永庆帝道。
沈临毓说得很直:“文寿伯府那笔烂账,五殿下算在我头上也是情理之中,他若不给我另找点事,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动完文寿伯府后就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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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有动机,但他不蠢、不至于单独请我吃酒还让人截杀我,我出事了、他也脱不了身。
反倒是八皇子能借刀,诚然只一辆马车不能给八殿下定罪,但车把式是他府里的人,等穆呈卿审完就知道他参与了多少。
话说回来,我查巫蛊案,他们谁都不高兴。
毕竟弄不死我,我还真有可能弄死他们……”
“你还很骄傲?”永庆帝听得额上青筋暴起,站起来指着沈临毓道,“朕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一门心思想着巫蛊不巫蛊的!
你说你只有阿嵘一个兄长,你一定要搅得天翻地覆!
你是觉得朕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你……”
永庆帝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话才说了一半,却突然被尖锐声音打断了。
“皇兄之前还说过,让他别总拒绝其他皇子,叫他吃酒就去!”长公主气势汹汹地,“他不和皇子们往来吃酒,皇兄怪他;他去喝了,还要怪他。那怎么办?”
“这是吃酒的事?”永庆帝反问,“你没听他张口说要‘弄死’阿崇他们?”
长公主下巴一抬,眼神一寒:“现在是谁想弄死谁?”
“一个个心虚成这样,巫蛊案当真公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