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石青和石争都有了乡君封号,将来肉眼可见地比宝珠嫁得好,宝珠肯定不服气,脑子一热就想进宫搏前程。
正赶上索额图对太子退出权力中心感到不满,想要在太子身边安插自己人,便走通门路让宝珠参加小选。
之後惠妃替她拿到名额,德妃助她顺利通关,索额图疏通关系,在胤礽的暗中关照下,将她安排到毓庆宫前殿当差。
得天时地利人和。
千方百计凑到胤礽身边才发现,对方根本不记得有她这号人,留下只能做个洗脚婢。
宝珠不可避免地打了退堂鼓,却在格尔分被赶出宫之後,意外搭上了延禧宫的线。
惠妃以为宝珠是个蠢的,想将她变成棋子,在自己和胤礽之间扎上一根刺,伺机而动。
殊不知蠢人抖机灵才最致命。
从她赶来,到宝珠扑倒在她面前,抱住大腿哭,到後来李德福过来给宝珠作证,石静在第一时间便猜到了,胤礽和宝珠之间大约形成了某种默契。
宝珠想要出宫,胤礽暗示宝珠缠上大阿哥就能做到,宝珠心动了,并且很快付诸行动。
大福晋堪破其中玄机,却无力回天,再加上身体不好,当场晕厥。
听完司寝嬷嬷的禀报,石静看了三福晋一眼,见三福晋满脸惋惜,猜她并不知情。
三福晋与三阿哥婚後十分恩爱,不然也不能在皇上放开皇子生育之後,第一时间怀上孩子,并顺利生下皇长孙。
要知道四阿哥成亲,可比三阿哥早好几年。
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又是在住所发生,三阿哥若知情,不可能不提前告知三福晋。
三福晋都不知情的话,三阿哥多半也被蒙在鼓里。
东道主都不知情,更不要说七阿哥夫妇了,难怪能演得如此逼真。
没与胤礽碰上面,石静也能大致推断出今日这个针对大阿哥的局是胤礽一个人布下的,之所以NPC这样少,可能是顺水推舟,仓促为之的结果。
但不可否认,过程丝滑,结果可控。
只等一个收尾,便可成事。
胤礽见她赶来,直接带着三阿哥丶五阿哥和七阿哥走了,大概率是想让她来给这个局做结。
毕竟宝珠身份特殊,严格来说是她的娘家人。若处置不当,宝珠丢脸,她也丢脸。
走完验身的流程,石静以手扶额,对三福晋和七福晋道:“实不相瞒,菊韵是我堂妹。我嫁进宫一年多,没有子嗣,家里着急,特意送了她来为我固宠。今日她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很难受。”
又送求子唐卡,又送白玉观音,皇上盼嫡长孙盼到眼蓝,宫里无人不知。
太子妃嘴上不说,心里的压力该有多大,三福晋和七福晋都能体会。
固宠也是宫里的老套路了,三福晋和七福晋不是第一天在皇宫生活,早已见怪不怪。
太子妃把固宠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没把她们当外人。
三福晋和七福晋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向石静表忠心:“今日的事,咱们都看见了,便是闹到御前,咱们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又热心给石静出主意:“事已至此,闹也没用,二嫂不如跟菊韵好好谈谈,若大福晋松口,干脆让她跟了大阿哥算了。”
闹出这样的丑闻,往往都是女方吃亏,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石静叹气:“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你们看大福晋那样子,像是愿意息事宁人的吗?”
不管醉酒,还是怎样,大阿哥总归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还能不认不成?
“二嫂你留下好生安慰菊韵,大福晋那边我去说。”一边是二嫂,一边是大福晋,谁亲谁疏三福晋分得很清楚。
见三福晋第一个站了队,想起七阿哥的叮嘱,七福晋跟着站队:“我跟三嫂一起去劝大福晋。”
就算大福晋梗着脖子不认,大不了闹到御前,请皇上圣裁。
莫说菊韵不是普通宫女,即便就是普通宫女,也没有平白被皇子毁了清白,还要被随手丢弃的道理。
宫规的关能过,皇上那一关也过不去。
石静也想好好跟宝珠聊一聊,闻言向两位妯娌道谢,亲自将她们送出门外。
转回屋中,进到内室,石静的脸便沉了下来。
挥手屏退屋里服侍的,石静走到宝珠面前,明知故问:“你是怎麽想的?”
宝珠实在算不上聪明,石静也怕自己会错了意,还是决定听她亲口说出来。
此时宝珠已然梳洗过,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见问朝石静看过来,眼圈红红地说:“我想出宫,不想成为你们争斗的棋子。”
还算有点小聪明,懂得趋利避害,石静说了一声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出宫之後也要谨记。若我帮你出了宫门,你却反过来咬人,或者帮着大阿哥对太子不利,别怪我不念昔年的姐妹情分。”
宝珠没想到石静如此好说话,当即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