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摩擦被褥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深的脑子里也在沙沙的响,鼻端也是,就像风吹动树林,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凝结在草木树梢上的沉香,听得闻得他更加昏沉了。
可是被拉上去以后,好像是贴住了一个温暖的躯体,那人还钳制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不让他动,也没有帮他把身上沾上粘。稠泥泞的衣衫褪去。
那燥热粘人的衣服仍旧贴在他的躯体上,吸取着他流下来的细汗,沾染着他的温度。。。林深从没觉得衣服这么烦人过!
既然那人不帮他脱,那就还得自己来。
可是手腕又被钳住,没办法,林深只能退而求其次,喃喃的哀求了。。。。。。。
允诺程见林深老实了一点,舒了一下心,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有些缓解,正准备在扭头看一眼严敏瑞取到杯子没有,却猛然听见自己怀里的少年似小猫喵喵一般的轻颤了一声。
“嗯———”很软很糯的颤音,像是一块刚出锅的糯米饭,香甜的泛着甜丝丝的清香,肉眼可见的软糯,用筷子轻轻一碰,就是一个浅浅的沟壑。
好像没有入口,就已经口齿留香。
那一刻,允诺程感觉自己脑海中的弦断了。
而沉睡中的少年还在出声:“嗯—不舒服———帮帮我————”
被压在床榻上的左手手腕微微翘起,左手勾着自己的衬衣领口,又因为被钳制而勾不住,一次的用小拇指尝试,越尝试越难受,身体也开始不断地扭动。
眼看着就还要说话。
而严敏瑞这边已经找到了杯子,正巧刚才她矮身蹲在橱柜里,她与允诺程和藏在厚重被子里的林深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听见少年人甜得快要拉丝的颤音。
“允总,你这里一个好杯子都没有,找个杯子好费劲啊,我是。。。”严敏瑞边说着边站了起来。
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声音传来的高度,允诺程知道严敏瑞已经找到了杯子,正准备找暖壶给自己倒水。
他赶忙低头朝林深看去,因为紧张,原本刚在床头的身体已经彻底滑了下去,在人前不好使的双腿,现在特别好使,一个用力,便连着上身滑一起滑进了被子里。
正思考着要不然先把林深禁了言,不要让他说话,又或者瞬移先把他移到别的地方去?
可是望向怀中红晕遍体少年的那一刻,允诺程又舍不得。
舍不得封住他的嘴,给他禁言,让他受那个罪。又舍不得瞬移,将他送走。只好矮身用自己的整个身躯挡住他,又帮他掖了掖被子,以为他冷,妄图让他舒服些。
可是林深哪里冷啊,他是热啊!
浑身上下快要热死了,结果钳制着他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没有拉开他刚才踢开的被子,还给他揪回来了,还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若不是这人身上有允老师的味道,林深打他的心都有了。
既然不能如愿,林深动的更频繁了,加之这股森林草木香一阵一阵的往他鼻端蔓延,林深愈发的昏沉。
严敏瑞找到了杯子,仍旧背对着允诺程,开始找水壶。
纳西族的民宿就是这样,地方不大,东西不少,摆放的还很乱,允老师的这间石头房已经不错了,严敏瑞的那间更乱。
好在时间还有很多,严敏瑞也不急,开始从橱柜旁边开始找水壶,又怕占用太多允老师的时间,所以找一找,时不时的说一句话,介绍一下费沉与宋海的情况。
“费沉这个人是从2000的时候开始彻底发迹的。。。。”
严敏瑞在说什么,允诺程一句话也没听见,只听着她的声音,用来辨别她所在的方向,以及她什么时候会扭头,什么时候会转身。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子里那拱起的弧度下,昳丽红晕的少年人身上。
林深还是不老实,允诺程直接抓住了他的双手,将其压在了两边,又见其双腿乱踢,一会儿一会儿的踢被子,被子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
好不容易全压住了,人没法乱动了,那张紧抿的小嘴又开始发出颤音了,似小猫咪一般喵喵的甜音,连着厚重的鼻音。
唔唔了两下,仍然不够,眼开着就要重新张口,重新出声,而严敏瑞也终于找到了水壶,倒了一杯水,正要转身。
两方几乎是同时有所动作。
想必也会同时造成一个结果———严敏瑞发现允诺程被子里藏人的结果!
在这关键时刻,在严敏瑞端着茶杯转身问允老师要不要喝水,在林深嗫嚅的启唇张嘴的一刻,允诺程直接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林深欲启口的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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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敏瑞端着茶杯转过了身,诧异的一怔。
不知道允诺程在干什么,怎么刚才还坐在床头的允诺程突然整个身体就全部缩到被子里了呢?
而且还是背对着她,白纱飘扬,被子连着他□□嶙峋的背部一起拱了起来。
允诺程的那张脸虽然十几年不变,仍然少年,但是他的体型体态却并不少年。
像是一棵傲立的白杨,身量颀长,树干并不粗大却干净挺拔,树根牢牢的深入地面,有力的像是抓着地心。肩胛骨微宽,是兼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一种骨型,肌肉的线条因为允诺程此时绷紧的动作肉眼可见。
。。。。
噗嗤噗嗤的水声被隔绝在厚重的蚕丝被以内。
林深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堵住,他刚打算说出口的哀求又被强制的堵了回来,封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