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抽离了一刻,他失去控制力,手从大衣里拿出来,用食指指侧轻碰了下。
男人指间的热量拂过,知夏整个人怔了一下,抬起眼睛,径直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一刻有种匪夷所思的微妙,两人都没有躲开视线。
周怀庭看着她喉结滚了滚,自若地开口:“因为考试考差了?”
知夏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眨了下眼睛,不懂哥哥哪来的结论,她摇头说没有。
周怀庭骤然沉默了下来,良久,男人沁出一个了然的低笑。
夏天的晚风不及冬天一丝寒,没有让人清醒的功能。
这一次仍是他先停下来。
即将拐进一片果林,男人缓缓回过身,明暗界限不清,女孩纤细的身影溶在夜色里。
他双臂环起,摆出和她界限分明的姿态,“孟知夏,跟着我干嘛。”
知夏走近,直到看清他无可挑剔的脸,她开口说:“哥哥,你别生气了。”
“爸爸是误会你了才会那样,我会去跟他解释。”
周怀庭眼神淡下来,没什么温度地看着她,“解释什么,你去和他解释说因为孟朝手贱侵犯你,然后要让两家人结怨,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
知夏完全没有想到这层,惊于自己差点就成为罪魁祸首,她楞了几秒。
回过来头追溯哥哥的话,其中有个程度较重的词:侵犯。
她后知后觉感到一阵恶寒。
“那孟朝”她话口停顿了一下,“不会说出来吗?”
周怀庭有股无名火一直没发出来,这会儿克制着冲她发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怎么不躲?!手机给人接就算了,手也给人摸,下一步准备给什么?”
寂寥的夜空下,男人的话像炮弹似的一句句掷下。
投进知夏的心湖,掀起一阵又一阵惊涛骇浪。
对面的人一声不吭,这时候的乖顺让人更揣着火。
周怀庭转身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一簇火光照耀男人余怒未散的面容,他一言不发地抽着烟,恨不得把弟弟再拖过来打一顿。
这个夜晚并不安静,不知道哪来的演奏乐,何种乐器适时奏响,还有蝉鸣和鸟的叫声。
使得有个哭声不露痕迹地混入,周怀庭抽了半根烟后才淘出这异样的声音。
他一刻不停,烟都没来得及捻,长腿连迈几步。手臂一展把人拢过来,夹烟的手扶着她的头,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混合她的泪,他的烟,咸的湿的悉数被吞咽下去。
知夏的委屈仿佛有了出口,哭得更凶了,那眼泪如雨下。
似乎是察觉方法有误,周怀庭缓缓撤出来,湿淋淋的唇贴上她的额头。
知夏哽咽着,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本来要推开他的,是你刚好出现”
周怀庭极轻地笑了,哄人的语气:“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又不乐意了,哭着说:“不好,你来的是时候,我可能推不动他。”
“”
他被这个可能性一刺激,又抱紧了她一些。
在这个严丝合缝的拥抱里,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
开阔的空间里,传来了小孩的呼唤声:“知夏姐姐!怀庭哥哥!”
周怀庭低头看她一眼,“走吧,让小孩见识这么大的人哭鼻子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