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觉得挺有我的作风的,”马龙靠在床头,语气轻快说:“要不然我看《纯粹理性批判》干嘛?”
轱辘碾过瓷砖缝隙,病床各个部件相撞发出轻响,走廊尽头,“手术中”的指示牌”啪“地一声亮起。
“估计挺疼。”马龙看著指示牌说。
“是的。”杨政委点瞭点头,“手术不会切除你感知痛觉的那部分神经。”
“那我后悔许那个愿望瞭,我应该看《催眠术》,”马龙呼瞭一口气,想瞭想又问:
“至少手术是全麻吧?”
手术室的门“哗啦”开瞭,几个隻露瞭眼睛的医护人员接手病床推瞭进去,杨政委没回答他,径直走向另一侧的刷手间。
马龙似乎在麻药推入之前就睡著瞭,任凭无影灯明晃晃地照在脸上也没有丝毫反应,连著导线的电极片紧贴在他额头四周,马龙的精神域图像随之在屏幕上显现。
一望无际的、毫无生机的雪原,白色、隻有白色,灰色的天空下依靠层次勾勒出树的轮廓,凛然而又神秘。
心髒检测器规律地响,沉默地看他身上被接满细细的管子和各类测量仪器。
一个专傢模样的人操纵著遥杆,从各个角度观察马龙精神域具象化的图像,看见雪原中心的湖泊下水波浮动,上面覆瞭薄薄一层冰。
“他使用精神体发动过攻击?”专傢皱瞭皱眉头,“你从来没说过。”
“显而易见,”杨政委抽空瞥瞭屏幕一眼,“我知道你想取精神体第一次受到刺激的数据,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瞭。”
“再说,它也沉寂瞭有一段时间瞭。”
看著与遍野积雪明显不符的一层薄冰,专傢面露难色,但还是点瞭点头。
“我隻要他的精神体,之后就不管瞭,任你们处置。”
精神域内的落雪纷纷扬扬,愈来愈大,能见度几乎为零。
“好瞭,”杨政委用戴著手套的手在马龙的前额比划瞭一下。
“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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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医院探视是要登记身份的吧?”
邱贻可把印著“捕狗大队”的车停在路边,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陈玘,后者正自得其然地啃著苹果。
“知道。怎麽瞭?”
邱贻可一脸难以言喻,最后比划瞭一下,“我觉得你当年炸医院的事迹令人难忘。”
“哈,那当然,哥当年可是你无法想象的。”
陈玘把啃完的苹果核丢给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id卡夹在指间,朝他晃瞭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