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地面,混合着顾裴司的血迹,在泥泞的地面上蜿蜒流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香茹被两名警察拽住胳膊,猛力挣扎,嘶喊着,声调尖锐刺耳。
“放开我!温雨瓷!我不能输给你!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她的脸被雨水冲刷,凌乱湿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带走!”领头的警察沉声命令,“别让她伤到人。”
两名警察迅速压制住李香茹,她的双手被反扭到背后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扣住,警察用力压下李香茹,强行将她的身体按低,将她半拖半按地往天台出口推进。
李香茹的呐喊逐渐变成了嘶哑的咒骂,挣扎的力道却愈发薄弱。
她的鞋尖在地面上重重摩擦,身体几次挣扎得险些失衡,但被警察牢牢控制。
顺着旋转的天台楼梯,李香茹的身影渐渐消失,温雨瓷的眼神一直盯着顾裴司的身影。
顾裴司的脸苍白如纸,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他紧抿唇,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却死死咬牙没有倒下。
右手上沾满了血,侧腹的伤口依然不断渗血,雨水冲刷都冲不净,鲜红的血迹一圈又一圈洇开。
旁边的警察立刻用对讲机呼叫救护车,但天台的风雨狂烈,通讯有些干扰。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将顾裴司扶下天台,紧急安排医院的车赶过来。
温雨瓷随即被解开绳子。
她来不及理会手腕上新生的血痕,直接跑到顾裴司面前,双手悬在半空:“……对不起,都怪我。”
顾裴司微弱地笑了笑:“别自责。”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没事就好。”
到医院后,顾裴司伤势严重,第一时间被送入急诊处理伤口,而温雨瓷虽浑身狼狈凄惨,被医生检查后却除了擦伤并无大碍。
医生叮嘱她将药膏涂上,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安静的病房内,温雨瓷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腕,又看了看还在忙碌处理东西的护士,忍不住问。
“刚刚送来的那位顾先生在几号病房?”护士瞥了一眼登记表,随口告诉了她。
温雨瓷足足愣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转身朝楼上病区去了,她轻轻推开那扇门,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顾裴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他的侧腹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将纱布染红。
温雨瓷的脚步停滞了一秒,她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在顾裴司的脸上。
“还疼吗?”
顾裴司看到温雨瓷站在床边,他虚弱地笑了笑。
“还好。”
温雨瓷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顾裴司,谢谢你救了我。”
顾裴司虚弱地笑了笑,想要抬手去擦拭温雨瓷脸上的泪水,却因为疼痛而无力地放下了手。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温雨瓷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