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乌雅·颂宁怕玄烨偏心懿妃,便想拉玉录玳做证。
“皇上,懿妃娘娘对嫔妾不怀好意的事情钮祜禄妃娘娘也是知道的!”
乌雅·颂宁这话一出,在场衆人的目光便再次聚焦到了玉录玳的身上。
玉录玳心中暗叹,果然,她当初没有胡乱散发同情心,把自己猜测康熙大概率想去母留子给佟静琬一个孩子作为依靠的的猜测告诉乌雅·颂宁是正确的。
这个乌雅·颂宁果然不会有什麽感恩之心。
玉录玳对着玄烨行了礼,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和懿妃及乌雅贵人住得近,她们有时候说话没有遮掩,偶尔,是听见过几声懿妃训斥乌雅贵人的声音。”
“只乌雅贵人是懿妃宫里的人,她有言行不当的地方,懿妃作为主位娘娘,训斥一二也是合乎情理的。”
玉录玳这话既回答了刚刚乌雅·颂宁的话,也成功把自己摘了出来。
她就只是因为和佟静琬这二人住得近,听到了那麽一言半语的争执,旁的,却是什麽也不知道的。
乌雅·颂宁总不敢当着康熙的面说出她和佟静琬筹谋陷害她,反而被她识破的事情吧?
乌雅·颂宁喉间一哽,这麽好的扳倒懿妃的机会,钮祜禄妃为何不把握住?
只能说,不是所有人满脑子都是陷害这个扳倒那个的,还有人只想过安生日子的。
若非得要扳倒个把人,玉录玳大概率也会站在佟静琬这边,先把乌雅·颂宁按下去的。
毕竟,佟静琬这个人虽然也给玉录玳找过不少麻烦,但她这个人是受着传统封建大家族的教养长大的。
手段再狠厉,也有限。
且佟静琬这人过不了情关,康熙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无形的约束。
而乌雅·颂宁则不然,这是个为了往上爬能豁出去一切的。
这样的敌人才可怕。
别看她几次向玉录玳示弱,但她对付起玉录玳也不会留手的。
只是玉录玳从来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罢了。
呃,说起来有些怂,之前乌雅·颂宁大着肚子,玉录玳大部分时间都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心态。
毕竟以康熙的性子,他兴许能容忍嫔妃之间的倾轧,却绝对不会容许有人伤了皇嗣。
嗯,与太子有关的事情另说。
如今乌雅·颂宁已经顺利生産,她在玉录玳这里的免死金牌没了,玉录玳能顺着她?
不可能的。
还是那句话,她不相信乌雅·颂宁的品性,不想哪天因为今日说出去的话不够严谨而被她背刺。
一时间,乌雅·颂宁的处境更加艰难了起来。
她心里自然是怨的,但此时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t,她便是不能将推她早産的事情按实在懿妃头上,也必须得到皇上的怜惜。
“皇上,嫔妾位卑,为了小阿哥什麽委屈都能受。”乌雅·颂宁嘤嘤哭泣,“其实嫔妾并不想来木兰围场的。”
“嫔妾怀着身孕,怎麽会不知道舟车劳顿对嫔妾对小阿哥都不是好事?”
“只是,懿妃娘娘说,若嫔妾不随行,等生下小阿哥後,她就会把小阿哥从嫔妾身边抢走,还,还说,此後馀生,嫔妾别想再亲近皇上。”
“嫔妾不舍得小阿哥,更不想从此断了与皇上的情分,这才硬着头皮随行的。”
她挽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臂:“懿妃娘娘对嫔妾并不宽容,动辄打骂训斥。”
她看向佟静琬,掷地有声说道:“若娘娘只是为难嫔妾,嫔妾自然领受,可娘娘竟然推了嫔妾,导致嫔妾早産,差点伤了小阿哥,嫔妾实在不能原谅!”
“求皇上为嫔妾和小阿哥做主啊!”
“你胡说!”佟静琬脸上很不好看。
乌雅·颂宁将她的阴暗心思在玄烨面前说穿,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表哥,我没有!”她顾不上什麽妃位的体面,求助地看向玄烨,“我真的没有!”
乌雅·颂宁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旁人无法佐证。
虽说乌雅·颂宁手上的伤是真的,但,这其中也不是没有讲究的。
为了陷害别人把自己弄伤的事情玄烨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的。
更何况,乌雅·颂宁手上的伤多是青紫掐痕,若非她皮肤白皙,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其实也就是皮外伤。
这二人各有各的说辞,且很多事情都是私下发生,不好找证据,是以,就很考验玄烨的心在谁那里比较多一些了。
若是从前,那佟静琬自然是稳稳占上峰的,但乌雅·颂宁刚刚生下小阿哥这事,便是她的依仗。
若玄烨在此事上完全偏向佟静琬,那後宫嫔妃代入乌雅·颂宁的话,谁不会心寒呢?
说好的母凭子贵呢?
她们渴求孩子,不就是想有个依靠吗?
玉录玳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乌雅·颂宁的想法。
她轻叹一声,乌雅·颂宁确实将有利于她的事情都算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