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言归正传,现在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是再不听话,我把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打瞎。”
陈敬眼睛流着血泪,只好自认倒霉。
沈娇:“你为什么会来这?”
陈敬:“有人诱我过来,说李云柏被关在这,让我来提人。”
沈娇:“那你可见到李云柏了?”
陈敬摇头:“没有。”
沈娇冷笑:“还搞成了这幅样子?”
陈敬脸上微微有丝惭色,腮帮子鼓得老圆,却又无可奈何。
温庭郁:“孟朝阳跟这座乐坊的女主人,是什么关系?”
沈娇反问他:“你为何有此一问?”
温庭郁:“我也是来着看到他之后才想到的。左相大人是这位陈府尹的后台,此事京中只有少数几人知晓。”
陈敬睁着一只独眼冷笑:“出仕为官者,哪一个没有几个亲朋故交?你单凭我识得左相大人,便说我们是同党,你有何凭据?!”
温庭郁:“就凭你之前醉酒,强占了李云柏的爱妾妩圆圆,因此与李云柏反目成仇。
还被他威胁要捅出你当年因醉酒懈怠筹措军粮,导致征南大军孤军奋战,几乎九死一生的事。
当时要不是孟朝阳出面保你,你恐怕早就被朝廷革职查办了,还能官升至三品京兆府尹?
我说陈大人,你都已经醉酒误事这么多回了,怎么事到如今还一点教训都不长?
你今儿个若不是又醉成这样,还落不到我们手中呢,是吧!”
陈敬大骇:“你!你……”
他虽然还没直接承认,但表情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温庭郁又自顾自的道:“府尹大人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说起来当年家父也在征南大军之中。
若是我回去告诉他老人家,你说以他的暴烈脾气,会不会奏请皇上将你五马分尸?”
陈敬脸上的惊骇转为恐惧:“听大公子的意思,是打算放我一马?你有何条件?”
温庭郁笑了:“府尹大人不愧是聪明人,这样最省事了。”
陈敬无可奈何,沉默片刻,只得开口答道:“此处……的确是孟相的产业,一直交由岚夫人在打理。”
沈娇:“岚夫人是何人?”
陈敬:“是孟相的红颜知己。她同这乐坊里的绝大多数女子一样,都不知家世来历。
但她只服侍孟相一人,且轻易不肯出来露面,我几年来也只见过她几次。”
沈娇:“她可会武功?”
陈敬似乎觉得奇怪:“夫人为何会有此一问?岚夫人是个弱女子,琴技斐然,舞姿足可冠绝天下,她怎会跟习武之人挂钩?”
沈娇敛眉不语,难道是方向错了?
温庭郁:“昨日李云柏被劫,你为何肯轻易放沈夫人离开大牢?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陈敬:“的确,昨日是岚夫人过来传话,说是孟相的意思,让我不要为难沈夫人。
否则要犯走失这样的大事,整个监牢都要被封,无论何人都一律有进无出。”
他反问:“沈夫人同孟相爷,难道也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