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别胡说八道!”
石春霞叹了一口气,说道,“依我说,你还是找个正经的工作干吧。这些年我老觉得心头不安。”
“不安?那是因为你内心不够强大。你像我,已经修炼得刀枪不入了。”
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时候温安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三万块钱,你收着。”
“怎么才三万块儿?”
“还才三万块钱!”温安喜叫道,“你的口气可真不小!这三万块钱差点把我的命都搭进去!你成天就知道钱钱钱,也不管我的死活。”
石春霞不再说话。
“算了,我明天就走,省得在家里碍你的眼!”
“这回去哪?”
“你别问那么多。”
温安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明天去一趟广州,找我表哥去。这个身份证不能用了,被帽子给盯上了。我找他给我弄一个新的身份证。”
“对了,你不提你表哥我还差点忘了。你表哥给留了电话,他说他不在广州了,你想找他就打这个电话。”石春霞找出来一张纸条递给温安喜。
温安喜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把纸条撕碎了。她忽然又问道,“对了,妈,那个云城来的人是什么来路?怎么突然就跑咱家来了?”
“他是你杨姨的儿子!”
“哪个杨姨?哦,就是那个跟那谁跑路的那个?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她的孩子还不一定呢!妈,反正这个世界挺乱的,你别乱相信别人……”
听到这里,唐天正全都明白了。火车站的叫花子李跑山说过,杨淑芬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唐天正把镰刀扔进了沟里,拧身回到了住处,从床板底下摸出了一把尖刀。
这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尖刀,只有十五公分长,前尖后粗,是刺穿的利器。尖刀配了一个皮套子,皮套子被磨得油光水滑的,看上去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唐天正把尖刀抽出来,压在手掌上反复看了看。这把尖刀是他在杨淑芬的老宅子里发现的,不知道当初作何用处。经他重新打磨之后,便小心地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