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内,秋月正让婢女们把谢尚书新赏赐的衣服一一展示给谢笙看。
她笑着问:“小姐,你今日要穿哪件衣服去上课?老爷赏赐了这许多,每一件都好看极了。你看这青色,还有这件水蓝的,那烟粉的也很是精致。”
谢笙正在书写,头也不抬地道:“秋月,你是一等侍女,这些事你安排。”
“是,小姐,”秋月面上带了神气,指挥婢女们,“把衣服展开些,我要好好挑一挑。”
待选好了衣服,秋月伺候谢笙换上。
谢笙把一个荷包递给秋月。
秋月接过,不解道:“小姐你给我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谢笙指了指院子外的婢女们,教她:“你是我的贴身侍女,现在手下也有人要管了,要学会怎么管人,和气没有用,刁难也没有用,银子赏下去,才有用。”
秋月震惊:“小姐,你从哪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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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笙见秋月似乎明白了,微笑道:“这衣服挑了许久,我很满意。”
秋月立马会意,拿着碎银子出去了。
谢笙坐在屋内,听到秋月扬声道:“这几日你们这几个新来的伺候小姐,小姐很是满意,说衣服选得也不错,这是小姐赏你们的,一个一个排队来拿。”
外头自是欢天喜地。
往星月阁走去的路上,秋月乐滋滋地道:“小姐,原来赏人是这么个滋味,真舒服,你没看她们的眼神,开心得找不着北呢,都说小姐大方。”
她又有些抠搜起来:“不过那银子花得真快,虽说是小姐的钱,可我还有点心疼呢。”
谢笙道:“我们这院子刚立起来,需趁早立了规矩,笼络忠心,以后被栽赃、陷害,才有辩驳的机会。事情还没生,可我们本是卑微,便要未雨绸缪。你忘了,你那一杯红糖姜茶,换来了父亲多少赏赐,你之前说要吃复星楼的糖水,也可以敞开去吃了。”
秋月又乐了:“对,小姐教过我,以小博大。”
她一乐,又想到了其他事,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小姐,我觉得慕容先生长得可真好看,小姐和大小姐已经很好看了,可慕容先生却长得像画里人呢。”
谢笙皱眉道:“这是哪儿跟哪儿,不许调侃先生。”
秋月委屈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谢笙摇头:“你平日看书看不进去,这些话倒是一串一串。祸从口出,如今我们处境好些,身边眼睛、耳朵却更多了,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代表我的颜面,更要小心,知道了吗?”
见谢笙面色冷漠严肃,秋月心中一紧,连忙点头。
二人走到星月阁前,听阁中传来女子说话声。
“慕容先生,这是璇儿平日写的诗词,请先生一观。”
那平静温和的声音与寻常似乎有些不同。
谢笙一怔,看了眼天色。
秋月轻声道:“小姐,这还没到点呢,大小姐居然比我们来得还早。看来,大小姐是对宫宴这件事极其上心了。”
她说着,把门推开。
“嘎吱”一声,屋内的说话声也骤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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