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只不过是那蛇妖自爆的力量太过强大,之瑜你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随后玉淮在那蛇妖洞内探寻一番无果后,便把之瑜你带回了流渊城,并寻了一处客栈暂且住下为你疗伤。”
玉淮仍站在离晏之瑜不远不近的地方,将他提前準备好的说辞徐徐道来,声音清冽,却带着些许沙哑。
听着玉淮的解释,丝毫不怀疑有假的晏之瑜想起了正事,她取下腰间的储物袋,皱着眉头道:“当时,我被那蛇妖掳走后便被丢在了他所住的洞内。”
“或许是玉淮你追来的缘故,那蛇妖被迫与你交手,尚未顾得上对我动手。我便趁此机会在洞内搜寻了一番,结果……”
“洞内只有七名女子的尸体,且皆是被抽去灵体而亡。我仔细辨认过,其中没有明月姑娘。”
“她们的身体被我装进了这个储物袋中,若有机会,就交予她们的家人吧。”
“蛇妖已死,我们也算是为她们报仇了。”玉淮听出了晏之瑜语气间的低落,温声安抚着。他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却在刚擡起的那一刻转了方向,并用灵力将晏之瑜手中的储物袋接了过来。
“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晏之瑜依旧没有发现玉淮的不对劲,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之瑜再好些歇息会吧,玉淮将她们送去城主府,让城主召来她们的亲人认领,也算了你一桩心事。”
“好。”
玉淮走后,晏之瑜又开始思索起江明月失蹤之事。经过此次事件,她基本可以判定江明月的失蹤与那蛇妖并没有干系。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隐隐预感到江明月并不是被那蛇妖掳走的。
二十岁上下、修为筑基的未婚女子,夜晚独身一人出行。
这些是被那蛇妖杀死的七名女子的共同特征。
而江明月只满足修为筑基、女子、夜晚出行这几点。
可如果不是蛇妖,那又会是谁呢?
江家虽已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人人敢欺侮的。且江明月在这流渊城内的名声一向很好,从未与他人结仇,又有谁会处心积虑地掳走她呢?
江明月又为何会在那日夜里突然起兴离开江府,且只带上了她的贴身丫鬟红鲤一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些太敏感了,她感觉无论是罗言,还是那管事于殊都有些奇怪……
她让罗言说清楚江明月失蹤时的详情,罗言却顾左而言他,先说起了蛇妖作乱一事,像是有意将她和玉淮的思维往这个方向引导一样。
而在她索要江明月的画像时,第一时间将画像递给她的人,居然是那个名叫于殊的管事!?
这两个细节虽然都算不得什麽大事,但晏之瑜却还是很在意。
她的心中甚t至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测。
就在这时,玉淮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晏之瑜定睛细看那女子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却怎麽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是红鲤。”见晏之瑜面露不解,玉淮轻声解释道。
晏之瑜这才恍然。
那日于殊递给她的卷轴中不仅有江明月的画像,还有江明月的贴身丫鬟红鲤的画像。
她当时只顾得上细看江明月的模样,对于红鲤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这才没能认出眼前的女子居然是红鲤。
“玉淮,你在哪找到她的?”晏之瑜问完玉淮又转头看向有些瑟缩的红鲤,“红鲤,你知道你家夫人在哪吗?”
玉淮瞥了一眼红鲤,这才细声对晏之瑜解释道:“是她自己找上我的。”
红鲤像是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主导者应当是晏之瑜一般,也擡头望向她哀求道:“求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红鲤你先别急,把你知道的一一说来。”晏之瑜与玉淮对视一眼,心知此事的突破口就在这红鲤身上了。
“那日、那日是罗言唤我家小姐出府的!他说要带小姐故地重游,重温他们二人初遇的情景。还以他们初遇时便无外人在场的借口,让小姐不要带上旁人!”
“红鲤思及近日城内蛇妖之事,忧心小姐安危,便缠着小姐带上了红鲤。但小姐也只愿意让红鲤在路上跟着她,待到了那湖畔便只让红鲤远远守着。”
“再、再后来…小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害怕极了,也不敢回府。但、但那罗言一直在找我,我实在躲不下去了,这才赌了一把,找上了两位大人。”红鲤说着说着竟直接抽泣了起来,一副情绪十分激动的样子。
晏之瑜耐心地听完后,眸光微动,给玉淮递了一个眼神。玉淮瞬间会意,给红鲤施了一个可以令她昏睡一段时间的术法。
见玉淮用灵力将那昏睡过去的红鲤放在房内的美人榻上后,晏之瑜才再次开口道:“玉淮,你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五分。”玉淮仍站在距晏之瑜五步远的位置,没有靠近,目光却片刻不离她。
“我也这麽觉得,五分,不能再多了!就她这麽一个练气期女修,即使是远远守着,也早该被那罗言发现了,绝不可能独自逃开,还躲到了现在寻上你我。”
“那之瑜接下来準备做什麽?”玉淮接着引导道。
“我们带上她,去找那管事——于殊。”
二十四只狐貍
“那之瑜接下来準备做什麽?”
晏之瑜没有丝毫犹豫,果断道:“我们带上她,去找那管事于殊。”
而当晏之瑜与玉淮找上江府的门房并提出想见于殊时,竟被守在那里的小厮告知,于殊已经在流渊城中最大的酒楼中等待他们多时了。